“没事,没有事了。”汤姆轻轻拍着她的背,用想象中母亲的音调安慰着她,“都过去了,明年你就可以和我们去霍格沃兹了。”
女孩扑到汤姆怀里,把自己的脸藏起来,以一种纳尔逊从来没听过的凄切声音嚎啕大哭着。
……
“哦,该死。”拐过第一次碰到克里斯蒂安的巷子,汤姆回头看了一眼,从袖子里抽出魔杖,用袖口细细地擦拭起来,“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衣角比手脏多了吗?”
“不是你把魔杖给她的吗?”纳尔逊手里也拎着魔杖,像一个普通的少年把玩一根随手捡来的树枝一样甩来甩去,“得,今天的说明要写两张羊皮纸了。”
“我能有什么办法呢?我只是见不得那副模样罢了,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心软吧?”汤姆板着脸表达着自己的铁石心肠,“不会吧?不会吧?不会吧?”
临走前,得知自己头顶的帽子是墙皮变的,而且今天就会消失的克里斯蒂安拽着汤姆的胳膊不撒手,眼巴巴地看着他,不得已,汤姆只能拉着纳尔逊费了老大劲儿加固了变形,他们倒是想放个永久定型咒,可惜连学习进度异于常人的两人也没有学到这里——汤姆甚至对变形术毫无兴趣,就像纳尔逊在魔药课上表现平平一样。听说报童帽只能维持一年的克里斯蒂安也欣喜异常,拉着汤姆的胳膊表示每年会找他加固魔咒,直到纳尔逊掌握永久定型咒。
“能不能别模仿邓布利多的表情,看着恶心。”汤姆有点厌恶地挥挥手,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。
“我觉得这个表情很有亲和力。”纳尔逊站到汤姆面前,一脸邓布利多的笑意。
“……”汤姆不说话,绕过他快步走开了,两人就这样追追打打地回到了尼克劳斯家。
……
家里的沙发上,纳尔逊正在给姨父讲述克里斯蒂娜的故事,正在准备午饭的姨妈听着听着也跑来沙发上,靠在姨父怀里抹眼泪。
“这t是什么情况?”纳尔逊听到楼上传来汤姆的骂声。
“不要说脏话,汤姆!”约纳斯听到响动,上了楼。
“这t是什么情况!”约纳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。
“约纳斯,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脏话!”姨妈怒吼道。
纳尔逊和姨妈飞奔上楼,看见两人站在汤姆房间门口,凑近一看,汤姆的窗户大开着,从窗台到窗边有一道湿漉漉的,扭曲的粗大痕迹,而汤姆那只斑头鸺鹠的鸟笼已经是一块扭曲的废铁了,几片沾血的羽毛挂在上面。
“我甚至还没给他取名字。”汤姆站在门口,怔怔地说道。
“我甚至还没有学会斑头鸺鹠的写法……”这是纳尔逊的声音。
捕蛇行动
“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。”约纳斯环顾房间,上前一步关上了窗户。
“什么?”贝拉困惑地发问,她看着眼前血腥的景象紧闭了双眼,在胸口划着十字,她把头扭到一边,看到了抽出魔杖,一脸紧张的纳尔逊和满脸悲愤眼睛发红的汤姆。
“这应该是一只爬行动物。”约纳斯单膝跪在地上,扶着地板俯身仔细端详,他在空中比划着湿痕的粗细,“应该是一条蛇……”
“应该是一只蟒蛇,”他站起身来,皱着眉头,提起鸟笼,“我在巴西采访的时候见过蟒蛇,它们会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把猎物绞死,然后吞食它们,猎物的下场就和这个鸟笼一样。”
“但是我见过的那些蟒蛇都没有这么……”他看着汤姆房间地板上的痕迹,沉吟了很久,斟酌着用词,“……粗。”
“粗?”纳尔逊惊疑地挑挑眉毛,眉角一丝冷汗流了下来,不会是遇到蛇怪了吧?
“它起码有这么粗。”约纳斯用手比出一个比篮球大一圈的圆,又把胳膊张开,“这么长……“他发现自己似乎难以用手来比划出蟒蛇的长度,摊开手,放弃了。
“为什么伦敦会有蟒蛇?“汤姆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自己的困惑,他紧握魔杖的手因用力而使得关节发白,他的眼眶有些发红,”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留地址?我为什么要收圣诞礼物?我为什么要把窗户打开?我……”他握着魔杖的手低垂下来,发白的指节泄了力气,头勾下去看不清表情。
“我再给你买一只,当作圣诞礼物。”纳尔逊握着魔杖的手一直高抬,用另一只手环住汤姆的肩,紧紧地搂住他,“斑头鸺鹠是吧?我给你买一个一样的。”
“不是原来那只了。”汤姆的身体有些颤抖,虽然他一直一副不在乎邓布利多送他的这只斑头鸺鹠的样子,甚至一直都把它叫做“斑头鸺鹠”,但是这只暴脾气的小猫头鹰一直陪伴着他,哪怕送信的时候会啄他的手,它始终会帮他按时送达每一封信件和每一个包裹,他拍拍纳尔逊搭在肩头的手,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,从约纳斯手里捧过变形的鸟笼。
“汤姆。”约纳斯满是担忧的看着他。
“我没事。”汤姆走向原先挂鸟笼的,倾倒在地上的架子,路过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,他一脚把它踢飞到一边,一阵玻璃碎裂的清脆哗啦声,盒子里装着的什么东西似乎完全碎了。
汤姆把鸟笼费劲地挂到架子上,尝试把它掰回原样,又失败了。
纳尔逊感到脚底下有什么东西,低头一看,原来是醒来就看不见踪影的问号蹲在他的脚下舔着爪子,用脑袋和尾巴蹭着他的裤腿。
“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。”约纳斯掩住汤姆房间的门,揽住纳尔逊和贝拉转身离开,纳尔逊弯腰把问号抱起来,这次它不闹也不叫,安静地躺在纳尔逊怀里,舔了舔他的手掌,团起来不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