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漾放寒假那天,林鹤谨也出院了。
许漾在家待了两天,他假期不长,也就两个星期而已,天气冷,他早上也爱赖被窝,这两天大半天都在睡觉,躺得他骨头都软了。
他有点,想林鹤谨。
但他没理由把人约到家里来,外婆听着收音机,里面咿咿呀呀唱的黄梅戏,他就趴在旁边写寒假发下来的作业。
——咚咚咚。
传来一串敲门声,他手下的笔一顿,他并无什么亲友,只有外婆,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亲戚来做客。
许漾走过去开了门。
寒冬腊月,外面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,楼下的腊梅树绽开了一朵朵淡黄色的小花,随夜里的凉风飘上来几阵幽幽的香味。
林鹤谨穿着连帽的黑色厚棉服,脖子上戴着灰色毛织围巾站在偏暗的楼道里,见到人,他将手里的蛋糕举到许漾面前:“漾漾,生日快乐。”
许漾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,他甚至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生日是哪一天了,看着面前的蛋糕,他愣了半晌,才反应过来,浅色的眸子眨了眨,定定看向面前的人:“谢谢。”
他接过林鹤谨手里的蛋糕,将人拉进来。
外婆看到林鹤谨,收音机也不听了,打心里开心:“小谨来啦!”
林鹤谨拉住老人颤巍巍的手:“嗯,来看看你和漾漾,好久没见阿婆,我都想阿婆做的糕饼了。”
老人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:“我去给你拿,晚饭还没吃吧?刚包的饺子来尝尝。”
说着迈着年迈的步子往厨房去了。
许漾从林鹤谨进来,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。
林鹤谨也想许漾了,但这几天陪林川参加一些必要的酒宴,脱不开身,这好不容易偷溜开,给人定好蛋糕就过来了。
他脱了手套放在沙发上,手附上人的腰,坏笑着勾了下嘴角,稍稍用力捏了一下,好软。
许漾勾着人的脖子,感受到腰间的力道闷哼了一声,伸手去拦着人想要继续的手,林鹤谨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,好几天没见了,一个电话都不给他打,害他一边应付宴席一边想人想到发疯,他步步紧逼。
许漾往后退,辗转间两人进了许漾的卧室。
林鹤谨踢上门,欺压而上,将人抵在墙角:“漾漾,上次告诉过你我的电话,怎么不给我打?嗯?”
靠得过近,许漾闻到林鹤谨身上淡淡的烟草味,他不适推开一些人靠近的距离:“你抽烟了?”
林鹤谨下了围巾又脱了外套,里面只剩一件薄灰色内搭,他拦着人的腰往自己面前带:“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。”
嘈杂又虚伪的宴席,他陪着喝了不少酒,终是不耐烦得很,林川不让他走,他偷偷躲到天台吹了会儿凉风,酒醒半分,格外思人,拿出很久没抽过的烟,点燃压下心里的焦躁。
许漾脸上浮起燥热的绯红,腰间一下接一下的力道让他身体有些发软:“唔,别……别闹。”
他眼尾带上湿润,眼神逐渐失焦,无力靠在人身上,林鹤谨抵着人肩窝,嘴角满意地上扬,附在人耳边轻磨:“可以亲一下吗?”
许漾手还在推拒着人继续不安分往他腰下探的手,眸子不置可否溢出一丝慌张,他轻喘着气,声音有些抖:“不……不行。”
林鹤谨的声音沉了几分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许漾耳边,性感又魅惑:“漾漾,就亲一下。”
许漾惊起一丝清醒,攥着人手腕的手又在他腰间狠捏了一把,他忍不住发出声音:“嗯……。”
林鹤谨以为得到人的认可,一腿压上人的腰胯,单手扣住人的后脑,俯下身,在即将触碰到那抹柔软时。
外婆喊了一声,他被许漾一把推开,后肩撞到门上,不过不算重。
许漾不敢看人的眼睛,脸上是未散去的潮红:“吃饭了。”
林鹤谨看着他家漾漾,还是这么害羞,没再开玩笑,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,牵着许漾的手出了房间。
香喷喷冒着热气的饺子摆在面前,林鹤谨肚子都不争气地叫了,直接舀了一个放进嘴里,烫得他舌头都灵活了,在嘴里挪了两下,才吞下去,完了还不忘夸上一句:“好吃!”
老人得意笑着:“那可不?漾漾包的。”
目睹人刚吃饺子全过程的许漾,将自己碗里的饺子又夹了几个放到林鹤谨碗里,瞪了他一眼:“慢点吃,没人和你抢。”
然后才低头舀了一个剩余碗里的饺子,轻咬了一小口饺皮,他斯斯文文的样子看在林鹤谨眼里,不知缘由觉得他的漾漾好可爱。
030做我男朋友好不好
吃完晚饭,林鹤谨打开蛋糕插上蜡烛,摁关了灯,火红的烛光照射出许漾白净漂亮的脸蛋,外婆跟着林鹤谨一起给许漾唱生日歌。
许漾被林鹤谨催促着闭上眼睛许愿,他密长的睫毛微翘,双手合十放在面前,嘴角微微上扬。
这一年,是他的十八岁生日,在他平平淡淡的年岁里,闯进一个人——林鹤谨。
外面下着鹅毛大雪,在这一方不大的小屋子里,却温暖又安逸。
许漾轻轻睁开眼睛:“我许好了。”
林鹤谨啪开了灯,屋里恢复光亮,他绕到许漾身后,拿掉上面的蜡烛,将切蛋糕的餐刀放在人手里,握住对方的手,嘴角噙着笑意,和人一起将蛋糕切成一个个小三角。
他们将第一块切好的蛋糕递给了外婆,老人沧桑的手颤颤巍巍接过两人放过来的蛋糕,笑得合不拢嘴。
然后是第二块蛋糕,林鹤谨分给了他的漾漾小朋友,他修长的手将蛋糕盘移到两手之间,双手递到许漾面前:“漾漾,吃下这块蛋糕可就是成年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