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儿,柳哥儿……”
梁婶子拍拍他的手,柳哥儿扭头笑道,“……贺叔么,请问什么事吗?”
一句“贺叔么”生生将人的心脏击碎,贺阿么顿觉痛苦,“柳儿,你是在怪阿么吗?”
“不敢。”柳哥儿面无表情。
贺阿么却愈发难受,他听出来了,是不敢,不是不想,更不是没有。
柳哥儿不想和他纠缠,站起身说道,“婶子,我想去河边等小哥。”
梁婶子点点头,“成,婶子正好和你聊得高兴,一块儿去。”
“柳儿……”
贺阿么望着身侧,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结果他们在河岸边等到了太阳快下山,贺旭才划着竹筏出现。
一出现,梁婶子就没好气指着他说,“你这家伙去哪了,这么久不回来,知不知道你小弟等了你多久!”
贺旭赔笑道,“多谢婶子照看我小弟了,麻烦您呢。”
“那倒不麻烦。”
和柳哥儿聊天基本上就是她一个劲儿说话,柳哥儿笑着点头听,完了还会给反馈。
有人认真听她说话,梁婶子可太高兴了!
而且她还从柳哥儿这学了几个新式的络子款式呢,说是县里时兴的款,一个能有五六文!
说完她才看见原来划竹筏的人是贺晏,惊讶道,“哎呀,晏小子咋回来了,许久未见了!最近过得怎么样?咋过来了?”
“挺好啊,我这陪贺旭过来。”
见他俩聊得高兴,贺旭转身和柳哥儿说话,“这是我和你的户籍册子,我打算迁户到河西村去,正好你未来嫂嫂家也在这边……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好,这位便是教你法子的大哥了?”柳哥儿扫了几眼户籍册子,又看向竹筏上的汉子。
贺旭点头,“一会儿再和他打招呼,我们事不宜迟,回去通知一声带着昨天收拾好的包裹,我们就走。”
“晏哥,我们回去一趟,一会儿就回来了!”
“好。”
梁婶子有些好奇,“他俩这是……?”
“他打算住到余家村去,毕竟怎么说连族谱都被划掉了,要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,先离开一段时间吧。”贺晏帮着找补。
梁婶子应道,“是该如此,说句不好听的,断亲断得如此决绝也是少见了。”
他们农家人,别说断亲,就是分家都得慎重,哪有二话不说就这么将人赶走的,任谁看了都觉得当爹么的狠心。
“婶子最近过得咋样?”贺晏问。
“我啊,还不那样,就是热闹少了些。”
梁婶子颇为不习惯,“对了,前些日子梁老么几个灰溜溜回来了,那精气神差了许多,这回看样子是真吓破了胆,而且家里人也因为赔了银子对他们意见也很多,这几日都没见他们出来闲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