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贺闻朝的交好,让他有自己的判断,并不会因为对方有什么‘小众癖好’就对他产生歧视。
只是,他也有自己好奇的事情。
“阿朝,你是巴甫洛夫,还是……”他犹豫地问:“被调教的那个?”
陈季则把‘狗’这个字美化了。
贺闻朝倒不介意,坦然回答:“狗。”
“……别开玩笑了。”陈季则第一反应还是不信,甚至忍不住笑了下:“那巴甫洛夫是谁?”
同在德国一个校区留学,华人圈就这么大,他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,以贺闻朝的脾气个性,还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……
陈季则实在是很难相信他曾经会被谁调教成‘狗’。
毕竟像是贺闻朝这样的人,光是接近交心就已经很难了。
贺闻朝没回答,转移了话题:“去吃饭吧。”
陈季则也不是那种会执意窥探别人隐私的人。
男生不想说,他自然也就没有再问了。
只是这么多年,贺闻朝也没有忘记那次讲座。
他一早就知道‘巴甫洛夫的狗’这个理论,只是通过教授的讲述,了解得更为清晰。
同时,他想起高三时发生过的一件小事。
某天晚自习结束,空旷的班级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没走,蒋莞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开心,趴在桌上闷闷不乐的样子。
贺闻朝不善言辞,但为了哄她,也想寻常男生那样,笨拙地说了许多好话——哪怕他清晰的知道不是自己惹她生气的。
但女朋友生气,作为男朋友就应该哄,不管是为了什么。
可他实在不会说话,蒋莞听着,好像越来越生气。
“别哄我了。”女孩儿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核桃放在桌上,有些娇蛮的命令他:“剥核桃给我吃。”
贺闻朝点点头,从自己桌里寻了把圆规,就要用来撬开核桃缝给她剥。
蒋莞却阻止了他:“不许用工具。”
在少年微微诧异的眼神中,她微微抬头,似是发泄一样的看着他,恶意不加掩饰:“就用手给我剥开。”
用手剥核桃,强人所难,她就是故意为难人的。
贺闻朝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她不开心了,可蒋莞没有继续生闷气,想要解决问题,总比藏在心里好。
——哪怕是故意为难他呢。
少年没有犹豫,用自己那双保养得当的,弹钢琴用的修长手指做最愚蠢的事情,很费力的给她剥开坚硬的核桃,挑出仁来。
剥了两三个,洁白的指尖就红了一片。
“别剥了!”蒋莞倏然打断他,伸手囫囵扫掉那些核桃碎屑,抓住他已经磨的通红的手指。
“你是不是傻?”她眼睛也红了,狠狠瞪着他:“看不出来我故意在欺负你呀?”
贺闻朝抬了抬唇角,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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