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村庄静悄悄的,偶尔几声犬吠,大概是听到脚步声熟悉,很快便不再叫唤。
孙青袖努力加大步子,她想快点走到村西头。可是这是她想走多块就走多块的吗?每一次加大步子,她都有一种眩晕的感觉。像是随时都会倒掉。她不得不把步子稳下来。
不仅仅是这两天没有吃东西,而是马采花和苏红打了她一顿,没轻没重的打,有时候直接抓住头发摁在地上。再加上情绪不好。她走路很慢很慢。
幸亏夜风的吹拂,使她的头脑清醒了很多,给了不少力量。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到冷家的院子那里。
冷家的阳光房里,经常会有很多人。
有时候农忙的季节,大家白天干活,几个精力旺盛的,便晚上坐在阳光房里打叶子牌。
这都是萧睿做出来的,专门给冷玉强在家里消遣的,并教会了他几种打法。马采花也会了。
总不能两口子玩?
后来很多人都会了。这一会便上瘾了。有时候在阳光房里玩很久。
冷玉强的前半生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玩过,现在家里的日子舒坦了,这老两口几乎完全放飞了,尽情的玩。
也热情的对待邻里。
以至于这个点了,冷家门口的那个阳光房里还有几个人在打牌。
阳光房里有茶水,还有点心。孙青袖在门口站了一会,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,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。她很想进去喝一杯,但是在这些山里人面前,她又不能表现出没出息的样子,不然明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清酒村。
马采花回家不知道又怎么骂她呢。
所以她站在那里没有动。
阳光房里有位妇女,磕着瓜子,不经意的一个转头看着站在外面的孙青袖,似是吓了一跳。她站在窗口看了一会,才看出那个熟悉的身影,禁不住叫了一句道,“是袖吗?”
孙青袖使劲地点点头道,“大婶子,是我。”
那位妇女一听说是苏秀才家的,便推门走了出去,看着站在那里略显憔悴又捂着肚子的孙青袖,禁不住问了一句道,“你怎么了?”
孙青袖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,努力镇定自己,对着那位妇女道,“大婶子,月心在吗?我听说她会看病,那方面的,我有些不舒服,想在她这里拿点药。”
这都是孙青袖瞎编的,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她为什么深更半夜的一个人过来看病,不好意思。年轻的女人脸皮薄,大家都可以理解。
潘金花最近也经常在街上闲坐。在马采花吹嘘她儿子苏秀才的时候,马采花也会夸一夸他们家的闺女,尤其是冷月心。
最近冷月心去青云山顶给侯府家的公子治病的事情,就是潘金花高兴的时候说出去的。
周围的那些山民一个个目瞪口呆,禁不住道,“月心什么时候学的医呢?怎么现在都会看病了?”
潘金花笑笑,道,“据说在青云山上拜师了,师傅医术很高明的。只不过那个丫头不愿意说而已,都学了很多年了。我的病不就是她治好的吗?”
潘金花这些话,一半是真,一半纯粹就是自己瞎编的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月心忽然之间就会治病了。但不管怎么学会的,总归是会了,这是好事。她的老毛病确实是月心弄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