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渔震惊:“这么歹毒?”
“高中时我妈也在他爸手下工作,这死人玩意儿还敢威胁我,说我不帮他他就开除我妈。”女同学才不管什么禁忌,这人有几个臭钱就耀武扬威,“幸好我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,辞职跑了。”
从来没有打骂过她的妈妈那次破天荒地狠狠打了她一顿,说工作没了就没了,但人不能没有尊严地活着,以她妈的能力又不是找不到新工作。
其实要不是她妈时刻关注着她,她可能真的会按照董群说的做。
想到这里,她不太敢和夏渔对上视线。
夏渔没有注意到女同学的表情,她又回放了一遍。宁随舟在她右边,班长在宁随舟的斜下方,也就是在她的右下方。仔细看,灭灯前后,班长的站位有不同。
犯罪嫌疑人就在这个房间里,这么短的时间能够杀人的也只有他们这一圈的人,班长犯罪动机有了,作案时机也有,甚至这场同学会就是他组织的,跳闸和水果刀他完全可以提前准备。
那没跑了,就是他。
不过班长用桌布包着水果刀,指纹和血迹是一点没留下。
夏渔看了看自己添加的日志,还有总闸处的冰块机关。凶手要么从家里携带冰块,要么是用现场的冰块,去向服务员要冰块就太明显了。
不管怎么说,总之先检查一遍在场的人携带的东西。
柯忆也只能先这么办,不过先检查了小范围的十个人的随身物品。
夏渔在交完物品后就凑到了检查人员的背后,检查人员欲言又止,但见队长都没说什么,他们就只好当做没看到。
于是夏渔看完物品清单,又去看尸检报告,发现死者竟然不是被杀死的,而是被毒死的——柯忆为了稳住凶手,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。
这不就说明这起案子有两个凶手吗?这个死者果然天怒人怨,大家都想杀他,甚至还撞一起了。
“柯队,我们在费武的个人物品里发现了一个黑色小瓶子。”
有个队员走过来,对柯忆说:“保险起见,我们让专人检查了一遍,确认是一种无臭无味的老鼠药。”
夏渔:?
费武就是班长。但是他不是用刀的吗?按照她的推理,他应该是用刀的。
队员:“但是他说他好像没带这东西,虽然长得眼熟,看他的表情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,还说他可以喝一口。”
柯忆沉吟。
夏渔悄悄挪动到柯忆旁边,示意她跟自己走到一边,她有话要说。
柯忆照做,她也想看看这位超级新人有什么话要说。
“班长极有可能是用刀的凶手。”
夏渔开口就给柯忆扔下重磅炸弹,她把自己从同学那里听来的消息转告了柯忆,还说明自己在黑暗之中看到那个位置有白光闪过,说了一些疑点。
“他可能是被下毒的凶手嫁祸的,那个凶手想把罪名栽到他头上,但下毒的凶手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杀人。”
柯忆推了一遍,发现夏渔说得很对,但是:“凶手为什么要嫁祸费武?”
夏渔:好问题。
一直在关注她们这边的陈寄书走了过来,听到她们的对话,想到那位女同学,再想到死者一贯的作风,他说:“或许是费武被死者威胁着干了坏事,刚好触及了第一名凶手的怒火,所以那位凶手就想出了一死一罪的计划。”
“去查查近期费武的动向。”柯忆立马向队员下指令。能够让两位凶手产生杀意或者爆发只可能会是近期的事情,读书的时候还有机会,但毕业之后所处的阶层不同,想接触对方比较难了。
夏渔接着补充:“还有一件事,我来之前我们桌的甜点没人吃,所以就送给了死者那桌。”
第一位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用这种办法把老鼠药下进点心里。
但想在点心里下毒是比较困难的,毕竟人多眼杂,难免会被人看到,而且也不一定能够保证让死者吃到。
第一位凶手是怎么做到的?
“不管怎么做到的都可以验验指纹。我问过一些人,没有看到有人戴着着手套,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人这么显眼。”陈寄书认为这样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,至于那个瓶子,只要问费武当时有谁靠近过他就行了。
“甚至可以在瓶盖周围查看一圈,凶手就算用手帕或者桌布擦拭,也会留下不完整的指纹——而且在手帕、桌布或者他的衣服上检测出毒素。”
不算难的案子。
只有费武那边比较难查。
凶器人人都摸过,冰块早就化成了水,就算证明是他故意破坏电闸,也无法给他定罪。
“其实我们可以诈一诈班长。”夏渔提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可行的建议,“他不是不知道死者是中毒死的吗?我们吓唬他说,有人要杀他,毒药就在他包里,他要是坦白从宽我们肯定保护他的性命。”
她跃跃欲试:“可以让我去,事后他想告状都没法。”
“……”柯忆看向陈寄书,“她一直这样吗?”
陈寄书点头:“一直如此。”
柯忆按住夏渔:“先暂时不要这样做。”
她是一个比较注重程序的人,像这种方法是会被检察院打回来的。
更重要的是现在人太多。
夏渔只好遗憾放弃。
她又退回去找自己的同学,找她那神通广大的同学问班长和死者的情况。
同学多是有好处的。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,但也有清楚这件事的。
“听说董群看上了一女生,刚好费武也在追求那妹子,两人这不就有矛盾了?”这位同学的朋友和死者他们是一个公司的人,他了解许多内幕,“而且听说费武还给董群当枪手做设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