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要命的是连坐、株连三族、九族之类的。
享受过的人受牵连遭罪也就认了。
那些没有沾到光的远亲,造孽的莫名其妙就遭了横祸。
那才叫倒了八辈子的血霉。
周诚再次感叹,在古代,活着真难。
想要活的好,更是难上加难。
难怪人人都想做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生死的皇帝。
妄言统治者被人听到,一旦告发也是要蹲大狱的。
搞不好下一个被流放到山咔咔的就变成了自个儿一家。
周诚和孙掌柜满腹的话不敢讲,互相拱了拱手道别。
粗盐和糖的价格水涨船高,一斤涨了将近二十文。
不吃糖没事,不能不吃盐。
再这样涨下去,还让不让老百姓活。
周诚在杂货铺逛了一圈,买了些用得着的物品。
往骡车里放了两麻袋土豆、一麻袋红薯、一麻袋玉米粒。
他已经摆烂了,反正陈芸娘会帮他圆谎。
等官差和流放犯人走远,这才赶着骡车慢悠悠往家里走。
半道上,周诚见到路边一棵大树下趴着一个犯人。
没到流放地就被扔在路上的,多半是尸体。
周诚上辈子生活在和平繁荣民主的世界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尸体。
这一片方圆数里没有人烟,周诚感觉后背凉飕飕的,心里发慌。
盯着尸体狠狠咽了咽口水,暗骂官差缺德。
好歹把人埋了呀,扔在这儿吓谁呢。
山里的野物吃了还好,过些天温度一上来,尸体腐烂了不吓死人也要熏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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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瘟疫更可怕。
周诚深吸口气,忍着恐惧,拿起骡车上的锄头准备挖个坑把人埋了。
还好有把锄头,不然刨坑得刨到什么时候。
周诚就在尸体旁边挖坑,快要挖好时,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他的衣摆。
周诚的心脏差点罢工,用尽毕生的勇气才没有扔下锄头和骡车撒丫子狂奔。
一动不动,瞪大眼睛盯着那只手,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从他衣摆上滑下去。
这时周诚渐渐冷静下来,蹲下身在犯人的颈上探了探。
身体滚烫,显然是在发高烧,还活着。
这是生病走不动被抛弃了。
人命如草芥的万恶封建社会。
周诚松了口气,不是尸体就好。
把人翻过来,是个女囚,年纪很小,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。
领口处的皮肤有鞭痕,后背的衣服上有血迹,拉开衣服一看,后背上有两条交错的鞭伤。
皮开肉绽,伤口已经发炎。
真是造孽。
周诚拿出水袋给她喂了点水,又给她喂了块蛋糕。
小姑娘烧的厉害,好在求生欲很强,还会进食。
给她吃了食物,周诚把人抱到骡车上,喂了点退烧药和一颗阿莫西林。
能不能活周诚不清楚,死马当作活马医。
周诚观察地上的脚印,发现官差和流放犯人是往另一个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