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鸢摊手,对自己的表述毫无修改的意思。
“再说了,”言不栩嘀咕道,“发什么好人卡啊……”
“刚才就应该问问郑警官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生命危险,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礼貌——”
封鸢声音骤然一收,眉宇微褶:“他说过。”
言不栩不知道在想什么,心不在焉道:“说过什么?”
“郑警官说过他遇到的生命
()危险!”
言不栩瞬间思绪回笼,眸光惊讶地看着封鸢:“你是说,十二年前他执行任务时遇到放逐者的那个夜晚?”
“对,按照郑警官的描述,他当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,而后来算是侥幸活下来,也失去了一条腿,而且灵感也受损了,不能再继续做调查员。”
“如果这样的话……”言不栩低声呢喃,“难道这个锚点十二年前就已经存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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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那声如同爆炸的巨响刚刚过去了十分钟,声音的源头还在调查,穿过世界之门的调查员已经分散出去的各自忙碌,陈副局盯着屏幕上的位置反馈,随口问:“蔚司长的电话还是打不通?”
姜秘书点头:“是,我五分钟前刚打完最近的一次电话,依旧打不通。”
正说着,尤弥尔从外面进来:“我刚才让艾兰给言不栩打过电话,也打不通。”
陈副局皱眉:“他们这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……”
“两个锚点的测试情况如何?”尤弥尔问。
“已经检查了司蔻说的第一个锚点出现的位置方圆两公里,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。”陈副局面上愁容不展,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恒定,“周林溪已经联系到顾苏白了,按照您给的方法,但凡那个锚点与现实维度有一丁点接轨,都会被我们找出来。”
尤弥尔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至于另一个,”陈副局苦笑道,“那更是毫无头绪。”
尤弥尔半晌没有回答,银月一般的眼眸没有焦距地盯着空中某处,陈副局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:“教授?”
“嗯?”尤弥尔蓦然回神,“你刚说什么。”
“您走神了?”
“我想到一些别的事。”尤弥尔忽然道,“十二年的动乱从头到尾都有放逐者参与的影子,如果第二个锚点是他们负责设置的,那么他们会将这个至关重要的锚点,会被他们设置在什么地点……什么时间?”
他话音不落,通讯器里忽然传来周林溪的汇报声:“副局,我是周林溪,尤弥尔教授和您在一起吗?”
陈副局拿起通讯器:“他就在旁边,通讯器开了共享,你有什么话直接说。”
“哦……”周林溪似乎有些费解地道,“我们按照尤弥尔教授说的对顾苏白做了意识唤醒,他也很配合,但是,但是没有发现现实维度存在和他的意识关联的痕迹啊?”
尤弥尔沉声问:“什么都没有?”
“什么都没有,”周林溪重复了一遍,笃定道,“而且我们试了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,还要不要实第二次啊?我怕分析对象承受不住,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……”
陈副局诧异地望向尤弥尔: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
“两种可能性,”尤弥尔道,“第一,锚点和分析对象的连接断开,但这意味着锚点的介质完全发生了变化,这和白夜信徒的目地不相符。第二种猜测……锚点毁坏或者已经脱离了意识层,这更不可能了。”
尤弥尔与
陈副局面面相觑,继续道:“以上两种可能性,不管从哪一方面出发都不合理。()”
可是现在≈dash;≈dash;1[(()”周林溪“嗐”了一声,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“再实验一次,”尤弥尔道,“如果还是同样的结果,至少这个锚点已经不在被它所扭曲的现实,暂时不用管了。”
周林溪的通讯器关闭,陈副局面上愁容更深,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对尤弥尔道:“我们刚才说道哪?如果第二个锚点是放逐者做的,他们会将这锚点放置在何时何地?”
尤弥尔沉吟道:“这些‘时之囚徒’几乎不出现在现实纬度,我们找不到他们,也无法真正的杀死他们,因为他们不能在现实维度留下痕迹,他们要躲避——”
“教授,”陈副局叫了一声,忍不住道,“这些‘禁忌知识’您不必说出来。”
尤弥尔笑道:“知道的越多,越容易遭受污染?”
“是啊……”
陈副局刚答应,尤弥尔的目光倏然一凝:“放逐者躲藏在时间的缝隙里,那锚点或许建立在过去。”
“过去?”
“一定存在某个时间节点能够连接两条时间线——”
陈副局只觉头皮上似有一层的电流冲刷而过,而这电流书瞬间走遍了他的脊背和四肢,甚至在脸颊和指尖都留下了似有若无的僵麻感,他几乎脱口而出:“十二年祭祀发生的那天夜里!”
轰——
剧烈的、惊天动地的响动从地平线汹涌而来,一起奔来的还有从混沌、从虚空,从一切未知之地挣脱的火焰,它们拥挤着、叫嚣着、肆虐着,仿佛要侵吞现实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