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蓝如洗的天空里,那句话仿佛是他们放飞出去的风筝
“爱是自由意志的堕落。”
所以他可以允许任何形式,和任何状态的到来。
“陆老师,”季沨盯着陆屿洲勾线时微微曲起的手指,“有没有人说你手很性感?”
陆屿洲一抬头,看到季沨笑意吟吟的眼睛。
“别勾了我,季沨。”
陆屿洲手指紧了紧,语气无奈:“我还要去煮汤。”
“好吧。”季沨这才靠回去,手指轻轻地拨了下旁边的风铃。
是用贝壳和海螺穿的,中间加了一些玉石,晃起来环佩叮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六岁的时候,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。”
“哦,”季沨停住了手,又将万年历给摆回原位,“那这个呢?”
“我爸给我的,他第一次跟着科考队出远门的时候我不让他去,他跟我说等过了2月29号他就回来了。”陆屿洲面无表情,冷冷道,“我后来才知道,二月才四年才有一个29号,我要是真的信,起码得翻三年。”
季沨将万年历往前翻了翻,还真的在某一年的2月找到了最后被涂黑的格子,用力之大,现在都能感觉到怨气,忍不住笑了下:“那其实……你爸妈还是挺爱你的。”
“或许吧,”陆屿洲将万年历合上了,“不过跟我过日子的是你,他们回不回来也无所谓了。”
陆屿洲神色自然,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,又问季沨:“你生日呢,都收到过什么?”
季沨手指撑着吧台靠回去:“我没有过过生日。”
陆屿洲抬眸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不知道有个说法吗?”季沨笑了下,“说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。”
季沨刚有记忆的几年里,都在惴惴不安地担心着母亲会扔掉自己,拼了命地想要讨她开心,连自己的生日也当成母亲的节日过。
他也从来没有要过任何礼物。
“后来粉丝会送一些吧。”季沨说,“不过都是工作室那边收得,太贵会返回去,贺卡会在直播的时候读,久而久之,也就没什么感觉了。”
季沨讲起来很平静,他自己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事情,不过是陆屿洲问道才聊起来,一回神才发现陆屿洲的眼神:“这么盯着我干什么?”
“粉丝的不可以收……”
陆屿洲说着打开旁边的抽屉,从中取了个盒子出来:“那我的可以吗?”
礼盒打开,那是和当时季沨送给陆屿洲的那块表一个系列,只是现在这款显然要更精致更合适,陆屿洲特意跟设计师沟通过,表盘外用矢车菊蓝钻做了一圈点缀,内侧还有季沨的名字缩写。
陆屿洲握起季沨的手腕替他戴上,又放在灯光下比了比,满意道:“我就知道很适合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