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果然不是群里的人。”哑巴的语调很平,“从你不断用精神病攻击我,还说群里没有正常人开始,我就觉得你不对劲。”
“因为你不知道,进群需要给群主提供安定医院的检测报告,还要承诺不在群里提及任何与病情有关的事情,苹果要把群变成大家最后的避风港。”
“我不是david怎么了”威士忌既恼怒又得意,“david是我同事,让那种精神病拿钱不如我来拿。”
威士忌转身面对幻忆师,急切地寻求同盟:
“喂,你不会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吧我刚把你从坑里拉上来,是你的救命恩人,真换david那个弱鸡来你早——”
他的颈间被插进一把利刃,未尽的话语卡在喉咙里。
站在他身后的哑巴一言不发地松开刀柄,缓缓后退两步。
威士忌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咕噜作响的血泡声,然后轰然倒在地上。
幻忆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。
死了。
白茶早已忘记尖叫,他不知何时从翠花身边移到幻忆师身旁,此时正像只鹌鹑一样往后躲。
幻忆师和翠花同时问:
“为什么杀他”这是翠花的声音。
“哪来的刀”这是幻忆师的声音。
哑巴好像累极了,她仿佛被某种巨大的疲惫腌制入味,再摄去魂魄。
她两只手按在肋骨下方,歇了好一会,才养出一点力气慢慢回答问题:
“杀一个伪人哪来的为什么刀是从盒子里拿的。”
哑巴支撑着自己站起来,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。
幻忆师窜到盒子边,只找到一本主持人手册,她把手册塞进荆轲的双肩包里,把包背到自己背上。
翠花恐惧地看着地上的尸体:“比起他,藏刀杀人的你更像伪人。”
“好闷啊,要下雨了。”哑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她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罩和眼镜,又咬着沾血的手套将它们脱下来扔掉。
白茶脱口而出:“郑海彬!”
原来哑巴就是寰宇的总裁郑海彬。
郑海彬的眼角压抑着粘稠的疲劳,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,她勉强笑了笑:
“你是白家小儿子吧我见过你。”
白茶小声说:“早就不是了。”
“伪人死了,去开门吧。”郑海彬带头走出会议室的门。
剩下三个人远远地缀在她身后,目送她直直向深坑走去。
“郑海彬!”幻忆师近乎尖叫般呼喊她的名字。
疲惫和郑海彬一起坠入深渊。
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整个13楼,这里仿佛真的变成了西方神话中的诅咒之地。
谁都没有想到,先打破寂静的是胆小如鼠的白茶,他一把拉起幻忆师的手,疯了一样拔腿就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