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让吴甸引着他在王府转两圈。”慕靖安神色平静:“横竖他没来过几趟王府,就当遛狗了。”
硕果面不改色的应了声,出去转告吴甸。
沈衍易闻若未闻,依旧站在屏风后神游天外。
太子登门必定会在主院花厅会面,此时此刻花厅里两人都不紧不慢,没有要动的意思。
沈衍易不说走,慕靖安也不想扫兴赶他走,便就坐在远处望着他,也不说话。
终于吴甸带着太子在院子里纵横交错的小路绕够了,将人引到了前圣所的花厅。
太子浑身浇了个半湿,外头已经下起了雨。他站在花厅门口掸了掸身上的对,愠怒的盯着依旧从容平静的靠坐在榻上的慕靖安。
慕靖安从屏风收回视线,似笑非笑的回看太子。
沈衍易依旧站在屏风后面,这面屏风高一文,宽八尺,底边落地。
只要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有人,很难会注意到沈衍易若隐若现的身影。
他静静的站在屏风后面,并没有刻意隐藏,指腹抚过金粉画成的凤凰尾巴,偶尔走动也会发出声音。
轻微的响动落在慕靖安的耳中,太子慕景焕只顾着愤怒,还没有听到。
“三弟。”慕景焕主动开口。
慕靖安不紧不慢的起身,动作维持在慕景焕深觉被怠慢,又不值得发火的速度。
慕靖安行礼:“见过太子。”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散漫。
慕景焕简直要气笑了,不客气的呛到:“大雨天,你府中侍从接太子的驾也不知备伞,方才孤还在为三弟生气,如今见了三弟,才知阖府上下都欠缺规矩。”
“我宁王府何时接过太子大驾?”慕靖安仍然似笑非笑:“侍从不懂也无可厚非,倒是太子殿下,有何要事劳烦殿下雨天出门,随行伺候的都没有。”
说起此事慕景焕便来了气,他是刚得皇上赦免回了东宫,回到自己一亩三分地自然要小酌几杯庆祝。
席间听闻宁王府深夜请太医,只说有人落水,却不说是谁。
慕景焕哪里能忍,当即要宣当日登宁王府的太医来见,徐丹台知道当朝三位皇子间有些龃龉,称病推脱了。
慕景焕还没死心,席间陪酒者格调也不高,阴阳怪气的说:不能言明的还能有什么人,自然是美人。
当年慕靖安就是在美人这上头掉进了他挖的坑,闹得两方都难看。慕靖安因脾气太倔,不顾劝阻一心要讨公道,伤了皇室颜面被皇上一气之下丢到了军营里吃苦。
而慕景焕因为有皇上的袒护没被责罚,但也被皇上冷落了好一阵子。
慕景焕因此记恨慕靖安,完全不觉得自己自食恶果。今日听到点风声,即刻就来了,一个人在乌云密布的风中骑马狂奔,护卫都被甩在身后。
“三弟。”慕景焕想起来意,忽然一笑,就近挑了把椅子坐下:“你回京后只去见过父皇一次,还是因公事不得不去。孤这个做兄长的还是老远看见你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