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他穿来,硬是拖着中毒已深的病体抗过来,还对日常用药产生了怀疑,停了药。
楚韶之搜罗原主记忆,与郑家相关少之又少,每次与之有关的印象都是来自老夫人。交集甚少,更没得罪过这个家,郑惜予为何会对他下毒手?
楚宥鸣的疑惑之处,亦是叫他疑惑,想不明白的地方。
楚宥珉不知郑惜予是谁,见他们两人都陷入沉思,楚韶之脸色还格外不好看,楚宥珉朝楚宥鸣询问具体情况,待楚宥鸣说明后,楚宥珉眼底闪过深思。
京城郑家,他是知晓的,一直默默无闻,不站队皇子们的争端。郑家小辈在京中也乖觉,一心学习科举,从不与他们这些人搅合在一起,他听别人说过,胡闹完回家后被长辈教育,就是叫他学学郑家的孩子。
当然,他从未被父亲如此教育过,父亲可是相当满意他。
可如此平凡的郑家,竟默不作声的在靖海搞事,监视堂叔。
楚宥珉心道,得传信一封回家,让父亲仔细查一查,同时也得催催他,靖州钟刺史之事还未有着落吗,没他在京中帮忙,办事怎么如此不利落。
楚韶之吐出一口气,看向月牙,“宥珉,麻烦你再让她多交代些。”
楚宥珉应下,“堂叔客气,应该的。”
月牙惨白着一张脸,“老爷,奴婢知道的已经交代得一清二楚,求老爷放过奴婢!”
楚韶之不信,派出她潜伏在楚家时,郑惜予才十二三岁,再早熟也不至于有那么深的算计,楚韶之更怀疑的是她背后的郑家,月牙肯定知道得更多。
楚宥珉示意向南,向南立即上前塞了一块布团塞入月牙口中。
将月牙押走,琼华院的闹剧算是落幕。
楚韶之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告知楚宥珉和楚宥鸣,熟话说得好,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。
听罢,楚宥鸣震惊,“竟是她对您下毒?”
“九成把握。”楚韶之道,他还想起来一个细节,当初郑惜予在家宴上说出他停药之事,后来他查了,是因她和杨大夫的药童有交情,从药童那得知此事。
楚宥珉将之前自己的猜想提出,“堂叔,您中毒之事,我怀疑是京中皇子们争夺太子之位,为制衡父亲,从而对您下手,郑家想来也参与其中,更是从三年前就开始谋划。”
这消息太过震撼,一下子砸蒙楚韶之和楚宥鸣两人。
楚韶之定定看向楚宥珉,脑海中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,按照他此前的猜测,那与楚宥珉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“那此事得再麻烦堂兄,托他细查。”楚韶之好一会才开口。
楚宥珉道:“我会立即传信回京,叮嘱父亲尽快查明。”
楚韶之颔首,心中微嘲,他这算什么,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?
京城相关,得堂兄查明才能知晓到底是为何,楚韶之整理好情绪,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眼前之事处理妥当。
楚府内的危险应当已清理干净,日后提防莫要叫人混入即可,楚韶之将此事交给楚宥鸣负责。
楚宥鸣应下,“您放心,我会盯紧了。”
他办事楚韶之向来放心,楚韶之定下心来,“在堂兄传信来之前,此事先这样罢。”
楚宥鸣颔首,楚宥珉亦点点头。
楚韶之回到安华院,近来天气大,蚊虫多,熏艾草可以驱蚊,屋内刚熏完艾草,味道呛人,楚韶之没进屋,脚步转向书房。
关差道:“老爷,小的去找杨大夫,叫他配几个驱蚊的香包吧,挂几个香包,便不用日日熏艾草驱蚊了。”
“行。”楚韶之应允,关差转身提腿就走,楚韶之忽然把他叫住,“我记得老夫人之前送了几个香包过来,将那拿出来挂上即可。”
关差闻言,应了声去取香包。
想不到老夫人送的东西还能派上用场,楚韶之端起茶盏喝茶,茶盏递到嘴边,忽然顿住,老夫人送他香包时好似提到过,香包是拿郑惜予从药房讨要的药材所作。
与郑惜予相关的东西,楚韶之留了个心眼,在关差将香包取来后,楚韶之打开木盒,仔细打量香包。
“老爷,怎么了?”关差不解询问。
楚韶之道:“将香包送去给云神医,请他帮忙查验,这香包内可有三月散。”
关差面色微变,老夫人送的香包,老爷为何会作此怀疑,难道老夫人……关差不敢多想,连忙应下盖上香包盒子,送往云牧那。
楚韶之面色沉重,香包没问题最好,若真有问题……郑惜予当真可恶,离开也不忘算计他。
老夫人那似乎也有郑惜予赠送的驱蚊香包,楚韶之眉头微蹙,虽然老夫人折腾了许多事出来,惹人不快,但到底是原主的母亲,楚韶之做不到置她生死于不顾。
待云牧那检查完毕,香包内若真参了三月散,便将老夫人那的香包给缴了,请云牧为她医治。反之,便随她吧,不去惹人嫌了。
云牧那的检查结果很快便出来,不过一个时辰,于牧便亲自来见他,“楚兄,香包内确实混杂了三月散,这香包你是从何得来?”
楚韶之将香包来处透露,请云牧同他去敬华院走一趟,云牧欣然应下。
楚韶之前往敬华院,老夫人用了午饭正要午歇,见他带人前来,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,“怎么,八段锦打得你不满意,准备再让他们给我加些什么?”
“母亲您别多想。”楚韶之不想与她发生口角,未多言其他,直接将他此前病重是因为中毒,怀疑是郑惜予下毒,郑惜予送得香包也有毒告诉徐老夫人,“儿子想起您这有郑惜予送的香包,见您一直在用,请云神医来为你诊脉,检查身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