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这么严重。”
“跟自己出生入死,互为肩背的兄弟,因为私人感情,离开战队。”云天吐着烟雾。
“少抽点儿。”寻欢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呛鼻的味道,他沉吟片刻说:“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”
“怎么还吟上诗了?”云天被他逗乐,他把手机拿近了些:“你这是心疼我?”
寻欢在自己肩头位置,比了个心:“心疼。”
“你要不要竞选副总裁,帮我分担点儿压力?”
人力资源曾向云天推荐过霍寻欢,说他业务做得这么出彩,又年轻有闯劲,是潜力股。霍云天当时说,看来你不了解他。
果不其然,寻欢在视频里头摇得拨浪鼓一般:“欧洲项目部,加上我自己外挂的无忧公司,已经违背了老爸给我规划的‘米虫’人设,玩不转其他的了。再说,咱们俩这种关系,工作时难免影响理智和判断。”
云天得承认,他说的对。
撇开他和寻欢的这层关系,客观来说,如果真要把现有的担子都交给寻欢,云天连五成把握都没有。
以他这半年来跟寻欢的相处,寻欢聪慧,是个合格的职场经理人。但同时,他也聪明过了头,他可以攻坚克难,但想要他一直停留在不感兴趣的坚和难上,确是万万不能。
格斗拳击如此,工作亦是如此。
还会把两个人的关系,弄得更复杂。毕竟,现在的情况,已远远偏离常态。
“那你·····”云天掐灭剩下的半只香烟,喉结翻动,杏目微睁,音色沉郁,透着性感:“你自赎给我看。”
寻欢扶额,一副伤尽脑筋的样子:“话题转弯转得也太快了。你这满脑子黄色废料,是怎么掌舵公司的?”
“一个二十四岁的男青年,对着自己喜欢的人,没有情欲,才不正常吧?工作的场景氛围,更容易使人断情绝爱,专心致志。再说,如果有天,我没有了满脑子的冲动,那只能说明——我老了。只有老家伙,才心如止水。”
云天从没有向寻欢表白过情爱,这是第一次用“自己喜欢的人”来定义寻欢。
寻欢心跳漏了一拍,薄薄的眼皮半合着,眼睛移向他处,耳尖在灯光下红得透明。
他叹口气说:“神经病,谁能救救你。”
“喂·····”云天正说着,画面里寻欢把黑色的t恤脱掉,身着一件白得发亮的棉质短裤,后退两步,翻个身,钻进身后小床的夏凉被中,仅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。
云天喉咙发紧,他的领带本就松垮垮地系在颈间,伸手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。
两个人的视线透过镜头,仿佛化为实质,落在彼此身上。
如同饮下春药,如同饮下鸩酒。
他们不再看对方,只听着彼此越发粗重的喘息,和如踩到谭底淤泥般的水声。
好一会儿,寻欢两颊微红着平息下来,故意嗲嗲地说:“霍总,你还不行吗?”
霍云天脸颊的肌肉因情事微微扯动,正派的五官呈现出迷离的质感。一声低哼后,云天乏力地靠在书房的椅子里。
寻欢缠着夏凉被下床,操作手机界面截图,把戴着领带、眼神迷离的霍总保存在相册中。
他起先想着用这个裁剪后的画面作为云天的来电铃音,但又觉不妥,于是加密隐藏,只用于自己后期观赏。
“舒服点没?”
霍总薄唇微抿:“你个妖孽。”
“你看,又恶人先告状。哪有妖孽像我这么敬职敬责,每天陪聊到凌晨?古代妖孽祸乱天下,都是君王昏晕无道。霍总,你应该自省吾身。”寻欢露着单薄分明的锁骨,嘴角咧到耳后,像只伶牙俐齿的艳妖。
霍总眼下好像除了认下昏庸君王的名号,再无他路。
次日,云天联络张左良办理车子过户,遭拒。
“衰仔,你什么意思?”云天对衰仔的印象是——人不坏,就是做事没啥底限。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这人要把没底线套用在自己身上。
“霍总,我突然改主意了,跑车我是真心想买,没必要为了区区十万,再转一手。客观市场,买卖自由,这一点儿,您应该懂得哈?您要是也想买这个车型,4s店随便订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“哦,对了,我现在已经入职滨海国际,还是多谢霍总搭线。以后来滨海国际,我给您打折。”
霍云天恨恨地挂断通话,把这人微信拉黑。
住院
时光如慢悠悠的树懒。副总裁竞聘的日子,姗姗来迟。
成远等在副总裁评价中心的现场,远远见到雷霆走过来,他说:“我以为你不会来了。”
雷霆秀恩爱一般答道:“师哥,我最近交了个很烧钱的女朋友,存款和工资都不够她挥霍的。只能拼命工作,博取更高的职位。”
“哈哈,女人。”师哥成远拍拍他的肩膀:“快进去吧,好好发挥。”
“嗯。”
评价中心现场,厚重的大门徐徐关上。长达两天,十二名竞聘人选的综合评鉴工作,正式拉开帷幕。
笔试、结构面试,公文筐以及实战模拟,是对候选人和面试官的双重考验。
连霍云天都累得人仰马翻,寻欢从茶园回来,每晚帮他做按摩,他都是不到十点倒头就睡。
各类评估分数汇总之后,雷霆以压倒性优势,拔得头筹。
成远给猎头公司的高端猎头jack打电话,通知最终结果,感谢他的支持。
jack爽朗地说:“想不到雷霆这么强,让我们全程陪跑。成远总马上要开始交接了吧?祝愿前程似锦。以后有机会,别忘了提携兄弟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