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那下官等大人的安排。”文玉龙拱手道。
他虽然暂时放弃了,但陈云州已经有点怕他了。
这人每次见面都问修不修路,搞不好过几天又会提起,如今河水县的事已经了了。他也出来很久了,该回庆川了。
于是第二日,陈云州便不顾文玉龙的百般挽留,启程回了庆川。
这次不赶时间,用了三天才回到庆川。
回去第一件事,陈云州便是了解最近庆川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。
好在一切都还好,即便有些小案子府衙的官吏也按律处置了。
不过他走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一件事,齐项明死在了狱中。
听到这个消息,陈云州半点都不意外。他轻笑了一下:“倒真是便宜了他,他的尸体呢?”
陶建华说:“丢去了乱葬岗,此外齐家、周家等罚没的财产依按照大人的吩咐,赔付给了受害者,但有些人家已经绝户了,还有些找不到了,因此还剩下了四千多贯钱和一些古董字画、一座宅子、两间铺子和三百多亩土地。大人这些当如何处置?”
文玉龙不是想修路吗?
这不钱就来了。
陈云州想了想说:“这样,将古董字画田产宅院铺子都对外按照市价出售了,拿出一千贯钱扩大养济院。我查过,养济院规模较小,只能住百来人,还很拥挤,此外,朝廷的拨款每年也只有一百贯钱,我们府衙以后每年再补贴一百贯,改善养济院的伙食和住宿条件。”
所谓的养济院有点像现代的孤儿院、养老院和收容所的结合体,专门收容无家可归者,算是古代的福利机构。
不过古人讲究孝道,还有宗族亲眷,而且人口还能买卖,也是资源和财富的一种,所以流落到养济院的并不多。
陶建华笑道:“大人心善,这安排甚好。”
不过这也花不了多少钱,还剩好几千贯钱。
陈云州想了想便说:“余下的钱用来修庆川到河水县的这段路。从庆川开始修,全庆川百姓都可参加,完全自愿,不拘男女,只要肯认真干活就行,干一天活,庆川府给他们发七文钱。”
也就是一斤大米。
这个钱不算多,比城中伙计的月钱要少一些,想要养活一家人是不可能的。
一是,要修的路很长,官府银钱不多,二也是防止很多人为了赚钱丢下田里的活计跑去修路。
若一天能有十几文钱,保准不少人会不种地全家都去修路,毕竟这个钱算下来比种田还划算。
陶建华有些吃惊,可想想庐阳到庆川这条路也是陈云州去年修的,便觉得很正常了。
这位陈大人就是喜欢修路,不过别说,路修好了,来往确实方便了许多。如今去庐阳的商旅都比从前多了。
他道:“是,不过大人这笔钱恐怕修不到河水县。”
陈云州揉了揉眉心道:“那能修多远是多远,修到钱花光为止,余下的让文玉龙修。”
到时候他补贴一部分钱给文玉龙,让文玉龙组织人手从河水县修过来,就不必他们府衙费心思了。
陶建华见陈云州都想好了便点头应了下来。
只是这事不知怎么的很快就传遍了全庆川。
对于这事,河水县百姓和部分跟河水县来往比较密切的庆川人、商贾们都很高兴,路修好了,他们受益最大。
庐阳县的百姓虽有些酸,可想想自家去年就将路修好了,还建了好些工坊,不少人家盖起了砖瓦房,顿时心里就平衡了。
但庆川府辖下的其他五县县令坐不住了。
当初陈云州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升任庆川知府,修路可是占了一份功劳。
他们心里羡慕嫉妒,可碍于陈云州如今已是他们的上峰,也只能将这些酸溜溜的想法藏在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