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岁那年,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改变了一切。我被送到一个老工人家里,改名换姓,成了他的子嗣。
在那里,我遇到了我此生逃不过的劫──赵敬之
相同的遭遇让我们在初识时便走得很近。他很聪明,只是性格木讷,常会被一些吃软怕硬的欺负。
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,我身子虚,受不了繁重的活,於是我便常常替他解围,换得些偷懒的机会。
我知道赵敬之是个不懂等价交换的人,给他滴水之恩,他定涌泉相报。我也乐得利用他。
这十年过得很苦,始终活在惶恐不安中的我们没有家人的消息,只能咬紧牙关活下去
每晚,我们都会到後山腰的田野上躺著看星星。那是我们唯一可以放松的时刻,也是唯一属於童年的记忆。
我们说著不著边际的话,然後一起陷入沈默。
我知道,在我最落魄的时候,是赵敬之这块最不起眼的木头,载我浮出水面,透一口气
田野边的小树枝繁叶茂时,我们也过了豆蔻年华。
十七岁那年,一切归於平静。
我第一次见到了赵敬之的父亲,他平静地告诉赵敬之,他的母亲死了。
赵敬之愣了愣後也平静地说:"我要等已末一起走"
两天过去了,我的叔叔终於疲倦地出现在我面前,痛哭流涕地告诉我,我的父母在去年病逝。
我说敬之,我要走了。他轻轻地抱了抱我,随後带著交换的地址各奔东西。
我回到了属於我的生活中,叔叔很疼我,省吃俭用地供我读书。
一切落实後,我去看那对养了我十年的夫妇。进门时,正好被出来的赵敬之撞得倒退半步,他扶住我,然後维持著近乎拥抱的姿势呆望著彼此。
此後,我们每隔两周来此一次,看完老夫妇後便去田野上散步。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就这样消失在岁月中,毕业後的我们,各自重振家业。
二十二岁那年,事业有成的赵敬之告诉我,他要结婚了。
我坐在那片空旷的田野上,看著夕阳西下的美景,一种无力感,深深地笼罩著我。拔下他的戒指一扔,清脆的"噗通"声後,我拽著他,狠狠地吻了下去
我发誓,这辈子绝不会让他好过!!
他任由我吻著,随後猛地抱住我压在身下他眉眼含笑地看著我,我才意识到那不过是种试探。
恼羞成怒地想推开他,却被他锢得更紧。他绽开个不属於他的狡猾的笑,轻咬开我的衣领
此後的我们,再不能满足於两周一次的见面。这段感情来得太过突然,似乎只有在频繁的欢爱中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。
直到那天,他突然倒在我家门口
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时,我的手不停在抖。
医生说他的头部遭了硬物打击,几日後才会醒来。
第二天,他的未婚妻便找上了门。她平静地告诉我我这个祸害是怎样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、让赵敬之沦落至此
我打断他说,这是赵敬之的选择,与我无关。
她说你会後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