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岑放家门口的时候,她胸口起?伏,轻轻喘着气。
视线一顿,钥匙就在锁孔上插着。
这是……忘记拔下来了么?
孟书温盯着看了半晌,想着那人还生着病,还是不?让他?亲自?来给自?己开门比较好。
想着,手?下便转动钥匙,旋即咔哒一声,门开了。
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,再加上现在是黑天,周遭昏暗又安静。
孟书温换好鞋走进客厅,张望片刻,没发现他?的身?影。
心中疑惑,孟书温试探地轻轻喊了一声他?的名字:“岑放?”
没人应。
心头倏地腾起?几分不?好的预感。
岑放……该不?会是已经烧得意识不?清了吧?
犹豫了几秒,孟书温轻轻推开他?卧室的门。
走进去,一盏昏黄的台灯亮在床头。
孟书温往前看了眼,猝不?及防和男人目光相撞。
他?薄唇抿着,见到她轻轻抬起?下巴,下颚线棱角分明,苍白病气却过?分漂亮的一张脸,带着因为发烧升腾起?的红晕,像是开在危险峡谷最深处的花。
漆沉幽深的视线望过?来,孟书温无端心头颤了一下。
“你门口的钥匙忘记拔下来了……”孟书温结结巴巴地解释,“想着你还发着烧,我?就自?己进来了。”
岑放安静地眨了眨眼睛,目光落到她手?里的袋子上。
见状,孟书温抬了抬手?,示意:“给你买的退烧药,你自?己吃药了吗?”
岑放摇摇头,眉头蹙了蹙,声音有点哑:“不?吃。”
特别?像一个讨厌吃药耍无赖的小朋友。
注视着他?的脸,孟书温想了想,软下声音道:“吃药好得快,好了以后你就不?难受了。”
“我?好了以后,你就要走了。”
岑放垂下眼睛,说得很可怜。
孟书温叹了口气,忽然?有些拿他?没办法。
生病的人都是很娇气的,岑放现在就像是一个意识模糊,又不?忘记撒娇的娇气包。
重逢以后,孟书温倒是第一次看见他?这副模样,和前几天的冷清疏离大相径庭。
……怪可爱的。
孟书温想起?什么:“你量体温了吗?”
“没。”
“你家里有体温计吗?”
岑放摇摇头。
孟书温一时?犯了难。
她还以为每个人家里都会常备体温计,所以方才在药店里就没有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