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香也被点燃了半根。
缭绕的烟气像是就着微光起舞,飘香四溢。
我缓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。
回家了。
“三儿?”
爸爸进来时我已经坐起来准备下地,看到他就笑了笑,“爸,我怎么回来了?”
不知怎的,见爸爸的又恢复成木姨奶模样,我反而能稍稍松出口气。
因为我真的不想再看到爸爸那满头白发的样子。
心脏会拧拧着疼。
难以呼吸。
说不清是啥心理。
有点像掩耳盗铃。
明明很清楚爸爸纱布下是怎样的一张脸,我就是很想逃避。
不愿再去看,像是没有那份勇气。
面对着包扎严实的爸爸,我会觉得有点点搞笑,有点点心酸。
关键是我能做到情绪稳定,控制着血压不去上头。
感觉好像他把伤痕藏住了,就没有发生过那些不幸。
我想骗骗自己。
纱布之下。
什么都没改变。
日后当爸爸解开纱布的时候,还会是那张比同龄人要年轻帅气的脸。
有一头令村里很多同龄叔叔都要去羡慕的浓密黑发。
想着想着,我突然懂了。
那层层迭迭的纱布,不仅仅是藏起了爸爸脸上的伤。
亦有我们家的伤,我身为自耗败家子的伤。
眼下我们家需要这层纱布。
来阻隔那些疼痛。
“嗨,这话说得,师都拜完了,当然得先回家了,你还想在酒店住啊。”
爸爸手里还端着固魄的豆子汤,递给我便强打精神笑笑,“下午我们是坐三爷车回来的,要不说人家是大师,走哪都有专车和司机,商务呢,别客你知道不!”
我端着汤碗点头,“知道,镇里有这个运动品牌的专卖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