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着爸爸的惊呼,我被鼻血呛到,彻底昏了过去。
昏昏沉沉中,我被送到了医院。
耳边接收了很多声音,爸爸的,小龙舅的,还有凤姨。
眼皮很沉,根本睁不开,被迫旁听着他们对于那晚惊心动魄的回忆。
虽说他们都听到了花盆碎裂。
真没人看到那张巨脸。
只是隐约听到院里有老太太说话的声音。
小龙舅没听清楚,爸爸是一部分,凤姨刚生完孩子,听得最为真切。
并且她还能从慈阴的话语里捋出和我家的恩怨。
要是没谢叔,她稀里糊涂的就得一命呜呼。
小龙舅又给爸爸道了歉,说他不应该踹我爸一脚。
要是我爸能把封肚的汤给凤姨灌下去,兴许我就不会为了帮忙困住败气而差点没命了。
我闭着眼倒觉得怪不得小龙舅,当时那情形谁进门都得误会。
退一步讲,就算我爸将汤水给凤姨硬灌进去了。
败气眼见大势已去,还是会和我同归于尽。
爸爸也觉得秋后算这账没啥意义,“别说这些了,都是我的错,就算是那老太太故意害咱家,也是我在小庙念叨了才给她机会,要怪就怪我。”
“怪你干啥,她咋早不报仇,晚不报仇,非等五十多年?”
凤姨说道,“敢讲话了,她就是没屁搁喽嗓子,看在外面混的行了,回来给咱家添点堵,那晚她骂应应的话我都听到了,那是人说的话?”
蔫人出豹子
“也对,她真就不是人,不啥分身么,纯不是好揍。”
凤姨提起慈阴就气不打一处来,“那晚我就是刚生完孩子,身体太虚,后来晕了,不然我真得和她说道说道,和谁玩埋汰的呢?”
“咱农村种地,谁家抻个地头子,那掰扯不明白还知道找村长评评理呢,她倒好,属胡子的,上来就把粮食都种咱家地里了,哎眼瞅着咱家人要饿死了,她还拿老一辈儿的恩怨说事儿,让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,是个人也没她那么损呀,可敢讲话,缺大德的玩意儿,早晚她得八百个病,不得好死她!”
“行了姐,你搁这骂破大天她也听不着。”
小龙舅语气无奈,“三爷都交代了,这事儿搁咱家就翻篇,其余的仇,等他报的时候顺便就帮咱家报了,不然真给你扔那老太太面前,你当场就得折里头,回头看看,那晚我没被六舅吓过去,你能顺利生产,母子平安,我姐夫没被打到要评残,应应这边捡条命,就算咱们祖上积德了……”
“得亏村里人都以为你是突然羊水破了才把孩子生在炕头的,没听着啥,不然这啥败家子要是传出去……姐,以后这些事儿就烂肚子里,千万别出去乱说。”
“小龙,你姐知道轻重,这事儿不会多提的。”
爸爸握着我手叹气,“现在我就是担心老三,孩子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。”
“姐夫,应应这事儿就听三爷的吧。”
小龙舅说道,“既然应应得学道才能奔出个好前程,三爷又愿意收应应为徒,要带应应回京中学术法,这多好的事儿,一般人求都求不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