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月妈妈家在棚户区,一栋年久失修的小小平房,王多多按照涂月妈妈说的,在房子窗户下面,用来压着挡风塑料布的第二个砖头下面,找到了一把小小的银色钥匙。
王多多打开门,于思野跟他说:“我就不进去了。”
王多多点点头,说:“我很快就出来。”
她走了进去,拉动门口的细绳,开了灯,屋子很小,但很干净,开门就是炕,炕上的一端是被迭得整整齐齐的被褥,另外一端,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木质的书架,书架上的书又旧又广泛,有文学医学物理学,还有中小学教材课本,书架前方,摆着几个用旧的暖瓶,五斗橱就立在炕头旁边,上面摆着一面老式的镜子,王多多不用怎么移动,转身就可以打开五斗橱的第二个抽屉,低头在里面翻找着医保卡,抽屉不小,但东西不多,医保卡很醒目,拿到了医保卡,王多多抬头,恰好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,同时,她还看清了被镜框夹住的两张一寸照片,照片上的人,王多多刚好都认识。
一个是涂月。
还有一个,那正是她的救命恩人。
王多多拿着医保卡走了出来。
两个人迅速回到医院,给涂月妈妈办理了住院手续,又陪着她做了一系列检查,大夫说,明天让他们来看检查结果,于思野没说话,而是转头医院的走廊打了个电话,不一会儿,他们被请到院长办公室。
院长岁数不小了,头发花白,没有染发。
他们进来的时候,他正在看片子,于思野说:“不好意思叔叔,我打听到您明天出差,咱们这儿又没有比您更好的脑科大夫,我怕耽误事儿。”
院长点点头,说:“你判断得还挺准。”
于思野说:“我也是瞎想,主要她视力也出现了问题,我就请了您帮忙看看。”
院长点点头,提示他们坐下,他也坐了下来。
“她是你什么人?”
“我女朋友的亲姨”说完,马上又对王多多说道“多多,叫陈叔叔。”
王多多立马乖乖回应,谦虚问好。
陈院长点点头,说:“确实是脑瘤,而且已经有点儿压迫神经了,需要手术,如果不做手术的话,你也知道,不用我多说。”
于思野点点头。
陈院长继续说:“但我们这儿做不了这么大的手术,你需要去大城市大医院。”
王多多的脸,渐渐凝重了起来,她知道整个费用不可能是小数目。
陈院长安慰王多多道:“你也不用愁,你找他导师安排就行。”
又转头问于思野:“还不回去读书?”
“回不去呢。”于思野苦笑。
“不放心你爸?”
“也不全是。”
两人正聊着病情,办公室的电话响了,挂断电话,陈院长对于思野说:“刚才了解了一下情况,患者之前来我们医院看过病,但没做过这么详细的检查,当时的大夫可能没什么经验,给她开了治头疼的盐酸氟桂利嗪就让她走了,刚才他们问了患者,她现在还在服用,但这个药副作用挺大的,长期服用可能会感到乏力困倦什么的,她这次晕倒,也不排除是药物的副作用导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