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陌凝眉回望:“七爷的意思是?”
贺世勋又凑近了些,一边瞄苏陌一边低声道:“皇宫里的主子也不是只有东宫那一位,公子细想想。”
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,大声道:“听闻季公子舞艺冠绝帝城,尤其一支绿腰让人见之不忘、黯然销魂,小爷今儿在不夜宫吃了亏,公子为小爷舞一曲,爷便可以一笔勾销。”
室内气氛凝滞。
身后的春三娘更是吸了口气。
早在苏陌穿过来时,他便以弁钗礼及患病为由,半要挟半利诱让春三娘答应了这段时间不再安排他登台献舞。
来见季清川的那些客人,也多是季清川的忠实拥趸者,能见一面已是心满意足,鲜少有像这样提无理要求的。
“不妨换个法子,我为七爷出气如何?”苏陌笑了,而后转身指向人群边缘的玄衣青年,说道,“那人射了七爷一箭,我便替七爷射他一箭,为爷出气,如何?”
远处的玄衣青年脸色一沉。
贺世勋哈哈大笑起来:“蛇蝎美人,爷喜欢!”
可他又细细看了会苏陌,眼前这伶人,细胳膊细腿的,风一吹就能倒,估计连弓弩怎么拿都不知道吧,他会射箭?
这小手腕,拿得动弩么?
不过,看这样一个美人做血腥的事情,一定比看他跳舞更有意思吧。
“不仅如此,七爷今日在不夜宫的花费也全免了,只希望七爷能消气,放不夜宫一马,如何?”苏陌又道。
春三娘立刻跳起来:“这、这不太合适吧!”
伤什么都可以,伤她的银子可不行的啊。
“母亲别急,”苏陌冷笑道,“免掉的银子缺口,我可自己用贴已补上。”
春三娘暗骂疯了,哪有伶人让人白嫖还自己付嫖金的。
那贺世勋却心动了,一时想入非非。
这伶人不仅答应为他出气,还主动提出为他支付银子,莫不是看上他贺七了。
傅二掏空家底追了一年没追到人的,这会看上他贺七了!
真是走桃花运了,这贺世勋在心中着实兴奋了一把。
“若公子射中了,那便一笔勾销,若公子没射中,又当如何?”
苏陌淡淡道:“那我便再满足七爷一个要求,七爷随意提。”
“此言当真?”
“绝无戏言。”
“好!君子一言驷马难追!”贺世勋鼓着掌大声笑道,他将袖子一卷,唤道,“拿笔来!爷要立字为据,大伙也都给爷做个证,免得季公子反悔!”
躲在暗处的影卫快憋不住了。
这季公子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,怎么玩这么大的!
这种赌哪能随便打,还有他能拿得动那弓弩么?受伤了可怎么办呀?
苏陌依旧微笑着,看死人一般看着贺世勋。
不夜宫的头牌与魏国公家贺七爷打赌的事,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。
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将不夜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,却因为没钱进场,都堵在了大门外。
场子很快准备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