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笑笑并没问他为什么站在门外迟迟不肯进来的原因,因为她心知肚明。
自从两个月前顾诚知道她中毒后,便立即带她出国,前往他其他城市开设的医院寻求解毒办法。
他带她整整走了五个城市,每到一家医院,顾诚都会亲自参与实验研究,却始终没有一家医院能够查出这种病毒到底是什么。
而她的双腿至今还是不能自主站立起来,原本以为是腰部撞到床角引起的,后来才知道这是中毒后的并发症。
其实她早就想要放弃了,可又不忍心看着顾诚伤心。
因为她知道,如果不让顾诚做点什么事来分散注意力的话,他可能会疯掉吧。
见埋在自己颈间的顾诚仍然一动不动,云笑笑不由抬起手,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,“顾诚,你要是累了,就去床上休息一下,别还没把我治好,你就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,我现在这样可没办法照顾你的。”
在明知生命即将走向死亡的前夕,云笑笑还能故作轻松地打趣。
她这样做,只是不想看到顾诚勉强自己,强颜欢笑地度日。
在她心中,他该是熊熊燃烧的火,该是自由洒脱的风,但无论他是什么,都绝不该是现在这副被自己拖累的颓败样子。
将头微微靠在男人手臂上,云笑笑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,最终还是开口说出了那句早就想说的话:“顾诚,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顾诚终于抬起头,一双深邃的眼窝因为疲惫更加凹陷,与云笑笑心有灵犀的他,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,摆明是想放弃了。
就算希望渺茫,他也不会坐以待毙,把笑笑的命交给泰勒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罪犯,这不是他顾诚的行事风格。
“笑笑,我已经联系了其他医院,并且早就把这些日子研究的数据传过去,让他们在咱们去之前就开展研究了。你放心,我一定会在有限的日……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。”
话说一半,顾诚连忙改了口,他说的是自己,可云笑笑以为说的是她。
“是啊,在有限的日子里……我也只想好好享受一下有你在身边的时光。我不想被关在医院,每天闻着消毒水的味道,掰着手指头数自己的生命还剩几天。顾诚,你就放我回家吧,好不好?”
“不好,我不要!我一定会找出抗体,研究出解药救你,我发誓!”
顾诚将她抱得更紧,他不允许她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。
“这样,我现在就联系,咱们立刻就去墨西哥!”说完,顾诚便匆忙起身,开始收拾本就为数不多的行李。
看着顾诚这样,云笑笑心中难过,驱动电动轮椅来到男人面前,试图阻止他。
“顾诚,你别这样。”
哪知她刚碰到男人的手,就被他像触电般甩开,披在云笑笑身上毯子掉落在地,露出满是红色斑点的胳膊。
她还没来得及将毯子捡起来,就被眼疾手快的顾诚一把攥住手腕,“笑笑,你的胳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?”
强行抽回手,云笑笑目光闪烁不定,她想将胳膊藏在身后,但顾诚哪会给她机会。
他再次用力抓住她满是红斑的手臂问道:“这也是并发症是吗?笑笑回答我!”
望着顾诚眼中的焦灼,云笑笑也知道瞒不住了,只好把这是毒发阶段,和自己快死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“什么?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!”顾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掩面痛哭起来。
“我也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,所以才没和你讲的。其实在来这里的第二天,这些红斑就已经开始显现了。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,你别看它们密密麻麻的,但其实一点都不疼,这也算是我有福吧?起码不会太痛苦。”
自己都要死了,还有心情找借口安慰顾诚,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。
不知道是不是这话真的有安慰到男人,只见他猛然抬起头,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继续收拾行李。
正当云笑笑纳闷,想要关心一下时,顾诚开口了:“我们现在就回爱丁堡。”
“啊?回爱丁堡?顾诚我说的回家是回国啊。”她以为是顾诚理解错了,连忙提醒他。
没成想顾诚拎起整理好的行李箱,坚定地看向她,“不,我要去找泰勒。”
成交
sr当顾诚挟持着那个内鬼佣人来到泰勒的地下赌场时,原本该是热闹喧嚷的赌台前,此时却空无一人,就连那些看场子的人都没有。
偌大的赌场,寂静无比,针落可闻。
顾诚押着内鬼打开通往地下室的密码门,刚一进入幽暗的通道,四周就响起广播的刺耳嗡鸣声。
“喂喂喂?能听到吗?咳,首先欢迎咱们的顾教授大驾光临寒舍,其次我想告诉你,那个内鬼对我来说就是个棋子,你用他的命来要挟我给解药是没用的哦。”
泰勒不屑的声音填满整条狭窄的走廊,他话音刚落,前方就赫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还没等顾诚看清那人的模样,身前的内鬼就被其一枪爆头,鲜血瞬间溅到他身上,而那个男人也应声倒地,没了呼吸。
“顾先生,泰勒少爷正在等您,这边请。”
男人放下枪,好似没事人一样冲着他表明来意后,便转身向更深处的地方走去。
顾诚全程都没说话,跟在后面直到进入一个像斗兽场一样的地方。
持枪的男人为他开了门,等他走进去后,直接关门守在了外面。
“我倒是没想到,你现在已经爱云千千到这个地步了吗?居然敢自己一个人来找我,你就不怕我直接要了你的命,把你所有的财产抢过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