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算起来,貌似正是从那个时候起,肉丸摊开始火起来的。
初灵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庆谕带走了人头,初灵姿和陆闻渊绕着周围看了一圈发现,靠着树边的那堵院墙正是刘尧家后院的院墙。
大理寺的仵作房内,许老头已经有了大致的结论,水青青死于前一日申时前后,而那颗高度腐烂的人头死亡至少已有两三个月。
时间正好吻合。
初灵姿:“可是,我们只找到人头……”
许老头拿出芫荽汁净手:“人死以后,最难处理的便是头颅,头颅骨头坚硬,等闲无法敲碎了处理,人骨嘛,”他咂摸了下嘴,“剁开了熬汤也是不错的选择。”
“哕——”庆谕想起那碗肉丸子汤,又跑出去吐了。
陆闻渊:“腐烂到这种程度,无法辨认样貌,确定不了身份,一样不能抓人。”
初灵姿闭着眼睛,回忆着通过死者的眼睛看到的每一个细节,骤然看到一个细节。
水青青进厨房前,拿出了别在腰里的荷包,她打算付钱给刘尧。
“荷包。”初灵姿大叫了一声。
“什么?”陆闻渊看向她,“什么荷包?”
“青青的荷包,”初灵姿用手比划了一下,“青青有一个荷包,随身带着,昨儿她去苗家送了浆洗的衣裳,苗家给了钱,她定然放在荷包里,青青的荷包与旁人的不同,右下角绣了个青字,混在绣花中很不起眼,那刘尧杀了人,断然不会扔了钱,若是荷包还在……”
“说明水青青去过他家,去搜查定能查到端倪。”
罗凌乐得找不着北
刘尧自己以为做得巧妙,处理不掉的人头被埋在地底,肉都剁成了泥,骨头剁碎熬了汤,内脏也全部炼了油,任谁也看不出来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即便官府想拿人也没有证据。
只是他没想到,水青青常喂的那只大黄狗刨出了她的头颅,而他因为贪财,留下了那个水青青亲手绣得荷包。
经过聂石开和于知乐的仔细搜寻,又在刘尧家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了半根遗落的手指。
看着摆在面前的荷包和手指,刘尧不得不低下了因为不服气而高昂着的头。
他咬着牙道:“我是被她逼的,如果不是她逼我,我没想杀她。”
刘尧是三年前搬来京城的,靠着媳妇丰厚的嫁妆,虽说肉丸摊生意一般,日子却过得不差。
可吃软饭注定要被看不起,刘尧常年被媳妇吆五喝六,心里有怨却只敢埋在心底。
对门的秦寡妇为人爽朗,热情又善解人意,一来二去,刘尧动了心思。
两人偷偷摸摸,一时倒也没叫人发现,直到三个月前,刘尧媳妇说来了京城三年未回去,想回娘家看看。
媳妇走了,他便能和秦寡妇过一段神仙日子,这对刘尧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。
当晚,天一黑,秦寡妇便溜进了刘家,两人正颠鸾倒凤之际,却不成想,刘尧媳妇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