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楚宁扭开脸,压根儿都不想再看他。
身后贴上来一具身躯,抱着他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整个人都悬空了。
那幅油画前,一套复古风格的桌椅,圆形,深胡桃木色泽莹润,男人把他放到桌上坐着,低头吻他。
徐楚宁余光迷迷糊糊瞥见油画上的景象,似乎是文艺复兴时期,又有点不像,他形容不出来。
一群赤裸身躯的人类,围着篝火欢呼歌舞,篝火上是一个巨大的缸,里面煮着另一群萎靡的人,手臂像是死掉的蛇,软软的搭在大缸的边缘。
纵欲过后付之一炬的生命。
郁风峣见他不专心,有点不满,掐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,不准看别处。
“明天请假吧。”郁风峣说。
徐楚宁偏头望着窗外,城市夜景,片刻,才说:“明天周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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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的时候,徐楚宁半梦半醒,好像听见了手机铃声,还没睁眼,额头被摸了一下,手掌轻轻压在他眼皮上。
“你睡你的,不用管。”
轻吻落在鼻尖上,哄了一会儿,徐楚宁就又睡着了。
床榻塌陷了一侧,而后又恢复正常,卧室门开关,然后卧室里才重新昏暗下去。
徐楚宁是凌晨醒的,身边的床还是空的。
下床,去客厅,客厅灯亮着,一如以往的很多次。
坐在沙发边的男人手里拿着笔,膝盖上摊着文件夹,眉头紧锁,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。
“你说的我知道,但我不想把他扯进来,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了,就帮我修改一下……”
无意间抬头,看见卧室门口站着的人,瞬间噤声。
“宁宁。”郁风峣不动声色挂断电话,“醒好早,还有一会儿,不继续睡吗?”
徐楚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,“你还不睡吗?”
“好,现在休息。”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,站起身。
“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忙?”徐楚宁回头问。
“没有。”郁风峣低头看他,“一些小事而已,交给别人办也一样。”
“……也不用。”
郁风峣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,“你过两天有演出,我想看。”
徐楚宁慢慢眨眼,没再接话了。
“明天休息,可以多睡一会儿。”郁风峣揉了揉他的脑袋,又被拂开手臂,微微笑了一下,这么久不见,宁宁的个性倒是没变。
“你觉得这里住着怎么样?还能适应吗?”
男人的声音在夜里听上去格外深沉,带着倦意和慵懒,漫不经心的撩拨。
徐楚宁双目微阖,眼睫颤了颤,胸膛起伏,轻声说,“能。”
“听阿缈说你前些时候生病了?”
“是啊,不是前些时候,有段时间了。”
“那现在好了吗?”
“好了。”
“我没能陪着你,是我不好……”
“恶心人的话,不如就此打住,好吗?”徐楚宁幽然睁开眼睛,盯着他,“不如早点休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