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晰的振动音响起。
肖洱发现是自己的手机,拿起一看,眉宇之间瞬间变得柔软。
“喂,悦悦。”
浓情蜜意的呼唤听得人鸡皮疙瘩落一地,贺洵张着嘴难掩震惊,一贯淡定的路权也投来讶异的注视。
“我和朋友在外面办点事,冰箱里有咖喱饭,记得在微波炉里热一热。”
他语气温柔地说:“吃完东西再睡一会儿,等我回来。”
电话挂断。
肖洱毫不在意另外两个目瞪口呆的人,他侧头看窗外,嘴角笑意未脱,手机紧握在掌心,心间划过一丝温润的暖流。
正如他所期盼的那样,简单又质朴的夫妻生活,细水长流的美好。
平安夜的前夜,绵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。
皮卡对雪天没有丝毫抵抗力,吵吵嚷嚷地非要出去玩。
肉乎乎的狗爪子触碰雪地,仿佛打开某个隐形开关,撒开丫子开启狂奔模式,跑到筋疲力尽都不愿停下。
深冬天黑得很快,玩嗨了的皮卡不愿回家,肖洱连拖带拽也拉不动,最后是警长的沧海一声吼,皮卡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往家跑。
客厅里空荡荡的,原本在沙发前打游戏的向悦不见了。
肖洱推开卧室门,见她在衣柜里翻箱倒柜,柔声问:“你在找什么?”
“找一件浅黄色的棉袄。”她把带来的所有外套整齐地摆在床上,摸着下巴冥思苦想,“我好像落在家里没带过来。”
“衣服不嫌多,重新买不就好了。”他走到她身侧,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肩,“送你的那张卡,什么时候能刷一刷?”
“勤俭节约是中华美德,像你这种动不动就买新衣服的人只会遭人恨。”
向悦斜他一眼,颇有骨气地抬下巴,“新时代的优秀女性喜欢自给自足,花别人的钱不安心。”
肖洱眉头轻蹙,“老公也算别人?”
她一脸认真地解释:“老公只是一个名头,随时都有离婚的可能。”
他瞬间慌了,语速急切,“你现在还想和我离婚?”
“我说的是可能。”
“可能也不行。”他斩钉截铁地说:“没有可能,永远没有。”
向悦微怔,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这句话,嗓音软了几分,“我就这么随口一说,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?”
“这不是敏感,这是态度。”
他少见地沉了脸,一字一句道:“我不接受任何玩笑形式谈论离婚,因为我会当真。”
“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到老?”向悦侧身面向他,直白地说:“万一你哪天遇到所谓的灵魂伴侣,万一你对我的好感慢慢淡了,万一”
话音断在半路。
肖洱一把将她扯进怀里,双臂在她后背交错,缠得好紧好紧,仿佛汲取水分的藤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