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陀惊讶地挑挑眉,见他没有说下去,便也默契的噤声。
“摩拉克斯。”
两人行至月海亭,若陀突然唤他,钟离脚步顿住,回身看他。
若陀看着他,笑道:
“恭喜。”
远处传来悠远的报钟声,钟离微微一笑。
“多谢。”
花洲
……
荻花洲。
沉睡半月有余的玉座传来极轻的响动,浮舍动作微顿,放下手中公文,挥退众人,走近珠帘,垂首行礼。
“殿下。”
偃偶伸出玉石凝练的白皙手掌,挑开珠帘,朝他招招手。
“浮舍?来得正好,我有事要同你说。”
浮舍犹豫了一下,走近玉座。
偃偶正在活动关节,手掌旋的像个陀螺,浅似琉璃的眸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它。
看来殿下心情很好。
他从袖中取出一物,呈递御前。
“殿下,这是奥赛尔的神核。”
你捻起那枚深蓝色的晶体,菱形之中,深蓝流动,细小的白光时不时撕裂一片墨色,犹如风暴渐起的海洋。
你随手收起这枚承载奥赛尔大半神力的晶核,笑了一笑。
“做的很好,不过我今日并非为此事而来。”
你示意他近前,无机质的琉璃瞳中淌出柔软的笑意,语破天惊。
“我要撤去荻花洲大阵。”
若陀猛地抬头,震惊的看着你,一时将尊卑抛至脑后。
“浮舍。”
你静静地看着他,也看着他身后一方窗棂中的荻花洲。
声音很轻,也很坚定。
“我自知不是一个贤明的君主,荻花洲不能止步于此,是时候让蛋壳里的雏鸟,去拥抱日月了。”
浮舍没有开口。
届时大白于天下,暴露在虎视眈眈的战场上的,不仅有新生的,尚且脆弱的荻花洲,还有恶贯满盈的梦魇魔神。
自东海一战,他就料想殿下同璃月有所牵扯,东海一战后,阵法动荡,殿下了无音讯,若非白塔之上柔光依旧,他险些以为梦魇魔神就此陨落,如今看来,虽说无性命之忧,恐怕也受了重伤。
此时开阵,与将嫩肉置于狼群何异?
你瞧他神色,好笑地打了个响指,唤他回神。
“我倒也并非那般蠢人,伤势不重,而且我自有法子护荻花洲无恙。”
浮舍忍了又忍,还是开口问道:
“殿下的打算是?”
你托着下巴,随手翻看玉座前堆叠如山的公文,一阵头大,不知钟离是如此日复一日,坚守至此。
“我非贤君,自然会寻贤君来统理荻花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