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、为什么、为什么有人去无故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呢?
十八岁的夏油杰不明白,但二十八岁的夏油杰知道,这种现象应该被遏制。
“贪婪的人类啊——”
虹龙从天而降,夏油杰立于龙首处,长风吹起他的发尾,随着他穿过京都古色古香的街道,沿途的咒灵化作一个个咒灵玉,不知又有多少咒术师得到了夏油杰的救援。
这一刻,夏油杰的脸上是平静的。
没有喜悦,没有紧张,也没有怜悯。
佛子路过红尘,向苦难的人间投下一瞥。
通往薨星宫的路基本上都是台阶,但是此刻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蝇头,而高专的警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叫个不停。
驳杂的咒力下,本来就是天与咒缚的甚尔就更加不起眼。
郁郁葱葱的丛林里,一道健壮的黑影隐藏在其中。
在这道黑影的注视下,一个头上有着缝合线的家伙走上长长的台阶,路过漆红的鸟居,径直走入薨星宫,或者说,忌库内部。
甚尔饶有兴致地用余光关注着这道人影,发现在就算是六眼都会迷路的忌库里,这个人竟然能从这上百道门中精准选中自己想要去的房间,并且熟门熟路地拿了东西出来。
出了忌库,脱离了昏暗的环境,甚尔立马认出了这个人手里拿的东西——咒胎九相图。三个胚胎静置在透明的玻璃罐子里,漂浮着,只有那泛着青紫色的皮肤,才看出他们的与众不同。
只见这人双手一松,随机挑选了三个看守忌库的倒霉蛋提取咒力,玻璃罐子就被打碎,陌生的咒力包裹着那三个人的咒力开始凝聚。
看到这里,甚尔已经明白了这个人想要干什么,不过他没有上前阻止,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个人往三个胚胎身上分别倒了一些鲜红的液体,腥甜味传来,而甚尔猜测可能是血液——或者在精确一点——加茂家的血液。
三个咒胎渐渐成形,就在血液倒上之后,咒胎进化的速度疯狂加快,然后其中的两个开始孵化,而剩下的一个还在积蓄力量,这股咒力亮已经拔高到特级以上的水平。
眼看着咒胎九相图即将出世,羂索满意地笑笑,随后就离开了,完全没有察觉到还有个甚尔看完了他复活咒胎九相图的全程。
“果然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人还是很多啊。”
随口感叹着,甚尔扛着刀从密林里走出来,看着好不容易孵化出来的两个咒胎,他咧嘴笑笑,嘴角的疤也跟着动了动。
“哟,我可是等你们很久了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
作者有话要说:
本来没想着写胀相来着,但是觉得虎子还是需要家人的,所以就写了
感谢观看!
交流会
高专大门巍峨古朴,高高屹立在长长的阶梯之上,金发青年颇有些懒散地坐在如鸟翼般翘起的檐上,一腿曲起,一腿垂下来,正抬头看着展览的天空。海蓝色的双眼倒映着苍蓝色的天空,这一刻,好像海天相接,神明入世。
羂索从薨星宫出来,走到高专门口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。
“哈。”在看到魏尔伦的那一刻,羂索心里就清楚,自己早就暴露了,“初次见面。”
像是才注意到羂索这个人一样,魏尔伦把投向天空的视线转向了他,只一眼,魏尔伦就厌恶地皱皱眉,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还真是碍眼。
“初次见面,加茂君。”
魏尔伦知道这个人虽然武力值在反派里排不上号,但是使阴谋诡计或耍小手段,估计没人比得上他。眼睛盯着羂索,手指忍不住捏紧了手下的瓦片,整个人兴奋到战栗。
“我该怎么称呼你呢?加茂宪伦?还是”魏尔伦朝着羂索微微一笑,“加茂羂索?”
听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羂索还没什么情绪波动,毕竟作为加茂宪伦,他在全咒术界还是很出名的,但是加茂羂索这个名字,先不说过了一千年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加茂家曾经的天才,就是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确定他身份的,已经让羂索十分震惊了。
“哈哈,真是令人惊讶啊。”
羂索的双手慢悠悠地揣在和服宽大的袖子里,面上不显,实则手指已经在袖子里摩挲狱门疆方方正正的棱角了。
当然,魏尔伦也不是什么傻子,他当然知道羂索心里打的什么主意,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,还是装作温和地跟他谈话,或者说,周旋。
“很惊讶吗?”魏尔伦歪歪头,有些恶意卖萌的嫌疑,“毕竟如果是大浪滔天时,一朵水花并不会引人注目,但是当风平浪静之时,这一点涟漪就非常显眼了。不是吗?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羂索笑笑,“那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?”
说着,一个小小的立方体自他袖中滚落,羂索直面着魏尔伦思索的表情,竟然还微微笑着,轻声呢喃:“狱门疆,开门——”
“”
“”
没有任何事发生。
魏尔伦故作不解地看着羂索:“怎么了?”
羂索羂索只能僵硬着一张脸,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狱门疆一点反应都没有,难道真的是这东西放了一千年,然后坏了?
所以他只能僵笑着跟魏尔伦打哈哈:“没事,没事?”
“可是”魏尔伦突然狡黠一笑,“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哦——”
还在拼命回忆自己到底是哪一个步骤出错了的羂索,突然听到一句熟悉不过的咒语——
——“狱门疆,开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