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点了一根灰香点燃插在路边,然后他望着天边,脸上也露出了欣慰。
我很肯定,不管他做不做道士,他都是个十分善良的人!
本来我以为,这件事情在那可怜男人的尸体被发现以后就该结束了,我们也好把心思放在百善助学这边,可这天回去的路上,凌天接到了一个电话,他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,表情突然巨变!
看来,又出事了!
逃
凌天这个人外冷内热,通常是不太会在他那张帅脸上看到过于夸张的表情的,所以能让他突然色变,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。
挂了电话以后,我忙问他:“怎么了?”
他皱眉回答:“我们先去看看。”
他拦了辆出租车,车子朝旧城区驶去。
晚上十点,旧区老天桥。
远远可见一座破旧的老天桥,因年代久远,早已没在使用,四周是低矮破旧的老楼,很难想象,这里竟然是发达的云城最开始的样子。
不久前刚下过雨,地面凹凸不平,雨水积在坑洼处。
凌天似乎不是第一次来了,他熟悉地走在前面带路,我跟在后面四处张望,周围的’陈旧‘给了我没来由的压迫感,正在我思考着,这种压迫来自于何处时,一个人凑了上来,是个瘦矮的阿婆,她手里拿着一把红布包着的东西,沉声问我:“护身符……你用得着……”
我愣了一下,低头看去,阿婆佝偻瘦小的样子,让我想到奶奶,她手里的护身符对我应该没什么作用,而且我身边跟着不少与我有机缘的鬼,怕伤到他们,我并没带护身符的习惯。
我想买一个照顾一下阿婆的声音,但我摸了一下口袋,凌天已经递了一张二元现金给阿婆,道了声“谢谢。”以后,就拉着我往前走。
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去,又下雨了,那阿婆就这样站在雨中望着我的方向,眼神十分复杂。
这时,凌天问我:“为什么不带我给你的护身符?”
那护身符我放在家里,可能被他看到了!
我思索了片刻,觉得这样瞒着凌天挺不够意思的,就实话道:“我身边有一些朋友,它们可能会被那护身符伤到。”
我还特意强调:“上次带了你的护身符睡觉,被一个朋友埋怨了半宿,后来不敢戴了!”
凌天脚步一顿,转头看向我,眼神比刚刚的阿婆还复杂,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但是终究没说出来,转身疾步带着在雨中穿梭。
我们身上都有些湿了,他终于在一个复杂的小巷前停了下来,忍不住抱怨了一句:“你那些朋友,就不怕我?”
他和我天天都在一起,我那些朋友确实不太怕他,按照李师父的话说,凌天是道士,确有道气在身,阴物亡灵是最怕这些的,不过因为有我在,它们依附的是我,而我身上所有的能量让他们并不惧怕凌天。
所以凌天刚才复杂的眼神,便是因为此,我的这些‘朋友’又一次刺痛了他为道者的自尊心。
我追上去,想解释一下,凌天以为我要安慰他,率先开口说:“先上去看看吧!”
走进小巷,从一个比较隐秘的小门进入,爬上阴暗的楼梯,来到一间发着臭味的屋子前,凌天用手敲了敲门。
我注意到他敲门的声音也是特定的。
不久以后,一个瘦子年轻人从里面略显惊慌地打开了门,见是我们,赶紧让我们进去。
门关上以后,驴子还将门从里面用椅子抵住,他似乎害怕有人会冲进来似的。
凌天问他:“你干嘛?”
驴子惶惶不安地说:“有人想杀我,有人想杀我?”
“杀你?”凌天问:“谁啊?”
“我不知道,但那些人就是想杀我,二虎死了,二虎都死了!”驴子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,他将希望寄托在凌天身上,请求道:“道哥,你不是有本事吗,你快救救我,帮我破破灾——”
这驴子就是前几天,帮我们开骊山别墅锁的人,他开锁确实有一套,刚才也是他打电话给凌天说‘出事了’,凌天以为是开锁那事儿出了什么事,火急火燎地带着我过来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,二虎是谁?”
“二虎……二虎是个煞笔,他其实遭殃也是活该,但是我害怕啊……我不敢报警啊……”他好像真的很害怕,说话也语无伦次,这搞得凌天很头痛。
因为我们找他开过锁,如果这人出了问题,我们也会遭殃,所以自然不能坐视不管。
凌天又问他:“你能不能好好说?”
驴子想冷静一下,但他看起来受了什么很大的刺激,手都在不停的抖,这时候他孤到床边,嘴里一直重复着:“道哥你得帮我啊,我感觉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——”
“那些人是谁啊?”
驴子身上一个激灵,回忆起来:“七八个人,一个个人高马大,身手了得,而且他们很凶残,他们杀人不眨眼啊……”
这时候我观察着这房子的内部,这应该是驴子居住的地方,十分脏乱,很多吃过的餐盒就这样随意丢在地上或者台面上,很难想象,一个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里存活的。
但是一只黄金的马儿摆件,却在其中显得特别突兀。
那头凌天还在追问驴子到底什么情况,这家伙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一直有的没的说不清楚。
凌天的耐心都要耗光时,我伸手拿起那只镀金马儿,我在别的地方,见过这只金马儿,我记忆很好。
我脸色巨变,转头看向驴子那方向,我拿着金马儿冲到驴子面前,我质问道:“这金马你从哪儿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