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情是需要勇气的,比如死亡,比如放手。
满月眼前的江逢似是带着哀求与虔诚,希望她答应,又希望她拒绝。
这种近乎无耻的要求,恍若以她的生命进行要挟。
他干脆自暴自弃,算了,最后自私一次了,无耻就无耻吧!
倘若以后应该没有以后了!
满月沉默着,似乎在计算着可行性。
二十天的时间赌一把,似乎很划算。
良久,她轻轻点头。
江逢顿时心中一震,似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,喜悦、震惊,各种情绪交织,直冲大脑。
“好。”
这件事是第二天时候满月跟姜逢说的。
姜逢脸青的不能再青,也就是说,有二十天他见不到满月。
往坏了说,如果这是满月最后的时间,他岂不是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。
他立马想说不行,可想到这是满月活命的机会,便将所有的不满都憋了回去。
江逢这狗贼!
好气。
满月感觉他那张脸快拉到跟他的鞋底一样长了,结果却不情不愿的说了声好。
姜逢是一秒都没停的拉狗男人到一边警告。
江逢却满脑子跟满月二人世界的喜悦,对他的冷言冷语左耳的进右耳朵出,等对方说完,还微笑着应了声好。
姜逢:“???”
怕不是脑子出了毛病。
交待好,江逢十分积极的带着满月收拾行李,马不停蹄的出。
二人世界的地方在南市,是江逢连夜让人准备出来的。
他接过满月的行李箱,带人就上了飞机,连给满月这老父亲一个道别的时候都没留。
这可让姜逢回卧室又哭了一场。
南市的气温这时正好,不冷不热的十分舒适。
满月穿了一身米色长款连衣裙,搭了个薄外套,头顶带了个渔夫帽。
江逢终于脱了那身救了他命的西装,换上了一身休闲的黑色套装。
下了飞机就坐车到了住的地方,一个临江大平层,他一手拿着行李,一手牵住满月的手,坐着电梯上了楼。
房子是一梯一户的,装修是暖色调的奶油风,毛绒绒的地毯、米白色的沙,客厅中央挂着他们的合照。
是之前他强迫她拍的。
满月刚进来,房间里跑出一只白色的矮脚小奶猫,冲到窗帘后面警惕的看着他们。
满月走过去,把猫抱起来,小猫不安的冲她哈气,等满月挠了挠它的下巴,又开始眯起眼睛出呼噜声,还算亲人。
江逢把东西放下,走过来也伸出手指小猫的头顶,笑了笑:“你先跟它玩,我去把东西收拾一下。”
接着,他就拖着行李箱进了卧室。
满月神色平和,慢悠悠抱着猫在沙上坐下来,打量着这间房子。
记忆倒退回上个世界,在江逢给她准备的别墅当中。
因为她感冒缠着他,所以那天江逢难得没去公司留下陪她。
他在书房处理工作,而她在旁边的沙上休息。
等睡醒了看见他在灯光下的俊脸,心头又开始控不住的涌上那股情绪。
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,让她变得脆弱,突然生出一种想跟他有个家的念头,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。
与此同时,江逢也注意到她醒了,合上电脑,摘下金丝镜框,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,拿起药瓶拧开,声音极其的冷淡:
“吃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