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揠苗助长可能会死的。有点耐心啊……】
……
……
之后三天,张婴感觉自己像个易碎品一样被各种照顾,轻拿轻放。
每天都会有好些人来看他,或凑到他耳畔说话。
最热闹的那一拨是武将。
他们虽然门都没进,但张婴隔着一扇宫殿门都能听见他们在外面高声嚷嚷。
“这肯定是有六国余孽的内贼!见不得婴小郎君好!这是随我征战沙场,杀敌最多的佩剑,扶苏公子,血煞之气可以震慑邪祟。放在婴小郎君的床头吧。”
“对!我这一对铜锤砸碎的头颅也不少!交给你,寒公子。我必须抓住那奸邪之徒,五马分尸,夷三族。”
“不光是我们的武器,还得将那些奸细小人的头颅供奉在婴小郎君床前,避邪。”
张婴听着一柄柄武器放下的声音,嘴角一抽:快点醒来吧,我不想和头颅共睡啊!
文臣们过来抒发感情的方式就文雅多了。
“寒公子勿要担心,陛下查过,此事与你无关,但周围确实徘徊了一些赵国余孽的细作。”
“长公子,既然太医令查不出毒,不如以滋补身体为主。这有一枚老山参,年份不浅,应当有些用。我相信他会醒来,与他应当还有些师徒缘。”
……
再之后,便是扶苏公子和嬴政。
扶苏每次过来,都会用手帕给他擦手心时,不会说任何正事,他只会温柔地说一些山川大地的奇人异事,说得绘声绘色。最后又总会
补一句,待你年岁稍大些,我们一同去游历。
张婴特别喜欢这种情绪温和又稳定的表达,能让他心气顺下来。
至于嬴政。
对方什么都不说,只会静静地用大手握住他的小手。
张婴对此也很满意。
最后是来得最勤快的公子寒和公子高。
公子高特别能碎碎念,张婴恨不得来个人给他塞耳塞。
至于公子寒,看在对方被迫背黑锅有怨气的份上,张婴不想吐槽他幼稚,偏激,固执又恶毒的一面。
……
第四日。
张婴意识再次清醒,在内心深处摩拳擦掌地看着倒计时。
还有四个时辰。
终于,终于要醒来了。
人都躺麻了。
这时,他忽然发现自己被抱起来,出了宫殿,听到了马蹄声,他被搬运到了马车上。
同时,他听到扶苏轻声说:“高,你为何要这么做?”
张婴顿时竖起了耳朵,没办法,躺了好几天,他现在唯一的快乐就是听瓜吃。
“大兄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“你不知道……”扶苏的嗓音明显透着不赞同,“阿婴这次病情来势汹汹,换了那么多药方,也从赵国细作那拿到解毒方子。连王老将军情况都有所好转,唯独阿婴,怎么都没有用。高烧已经四日不退。
父皇情绪越来越差,你在此刻提议父皇进行祈福祛除污秽。父皇虽然同意,唉,但你我都知道,这种方式赌性有多大。你这站出来,事后多半是被迁怒。”
“但是长兄。三弟真
的是无辜的!”
“但那是赵国余孽。”扶苏声音陡然一提,然后又降下来,“他虽已服毒自杀,但你、我都清楚,赵夫人曾是赵国贵族姬君。三弟若不是找到什么,也不会沉默认罚。”
“但长兄。是,是我来之前接触了赵夫人……反正三弟真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!”
“所以长兄。三弟完全可以供出我但没有。所以我也得为他想办法才是。”
“你,你们……所以你说是祈福,其实是想替三弟分摊父皇的怒气?……唉,糊涂!”
再之后,张婴想竖着耳朵听,想把这八卦吃完,奈何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,断断续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