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静默站着。
良久,季遇安从兜里把现金全部拿出去扔到沙发上,他深深看了眼时霖,那个oga依旧没什么表情,甚至偶尔抬头看看窗外,似乎等待着有人来接他。
季遇安回眸,不再看他。
他打开门大步走出去,头也不回地跑入了雨幕中。
他没拿伞,什么都没拿。
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,时霖终于支撑不住,他扶着沙发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,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。
没有alpha可以忍受oga不停的挑衅,这是他们骨子里的高傲,尤其是面对在刻板印象中比自己第一等级的人。
季遇安的确是很好的人了,从心底里出发,他很感激季遇安,所以时霖决定放他走。
这个alpha非富即贵,完全没必要跟他耗在这里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。
这是唯一对他好的人,时霖听见了他被自己的信息素逼得痛苦挣扎,他不能这样没心没肺。
轰隆隆——
时霖站起来关上门。
热浪在短暂的停歇之后猛扑上来,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逼得oga大汗淋漓。
他不轻不重的喘着气,却没有再休息,甚至咬破了嘴唇,铁锈儿味在舌尖蔓延开,他仍旧没有再停下来。
oga绷着一口气,紧蹙着眉,像是在跟发情期较量。
后颈的腺体鼓起来,里面蕴藏的信息素急需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。
时霖抬手摁住那个烫热的位置,掌心微微用力。
剧痛顺着神经犹如一根针刺进了脑骨中,他嘴边溢出呻吟。
oga抽了口气,脚步蹒跚走进了厨房,艰难地半蹲在地上翻找了许久才扒出一把水果刀。
他撑着台面站起来,将水果刀冲洗干净。
锐利的刀锋翻转间闪过银色的光刃,oga垂眸,并没有什么情绪。
他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,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汲取不到alpha父亲的信息素而不安稳的动着。
时霖将手心贴上去,却再没有了第一次感受到宝宝的激动。
他看向窗外哗啦啦的大雨,有些恍如隔世。
逃什么呢?
这段日子以来,他一直告诉自己要逃,要活,好像只要一直坚持下去这个信念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但真的会吗?
时霖不禁产生了疑问。
他费尽心思,能逃得过那些人的手掌心吗?
他们掌握着极高的权势地位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轻轻松松就可以整垮一个家族,是他这样一个劣质oga可以抵挡得了的吗?
就如同现在,墨宁萧一个命令下去,他根本无从逃脱,连最基本的抑制剂都买不来。
季遇安也被他拖累得这般狼狈。
时霖没脸再继续绑在人家身上要他为自己做这做那。
他无法忍受自己像个吸血鬼一般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和那些金丝雀一样等待着被捉入笼子中继续锁起来。
时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是个oga。
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有这么悲惨的人生。
他就算真的走了又能怎么样?下一个发情期呢?他该怎么度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