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顾乘风舔了舔尖牙上的血,眼中满是凉薄:
“你当我是傻子吗。”
他把时霖整个丢到了地上,丝毫没有怜惜,欺身上前。
哗啦啦的雨水悄然而至,不要命似的从天上落下来,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周还没有停歇,疾风猎猎,空气中雾蒙蒙的,到处笼罩着阴云。
就像这栋无人敢靠近的别墅一样。
顶级alpha的信息素包裹着每一寸土地,像坚硬的盾牌一样抵挡着每一种有意无意的味道,又像矛一样尖锐,警告企图靠近的所有人。
疯了。
真的疯了。
哪怕是从前顶级alpha的易感期,也没有像这次范围这般如此庞大。
令人心惊。
仆人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戴上面罩开启全方位信息素清新剂,将别墅里里外外清除了个遍,每个角落都不敢放过。
饶是穿上了防护服,强大的威压还是令他们腿软,本能的想要服从。
这便是顶级alpha令人仰望的地方,他们是主宰者,是制度的绝对制定者。
仆从清理完别墅,仍然各司其职,和从前一样忙碌,日复一日。
别墅里的主人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,甚至更加不爱说话,脾性变得阴晴不定。
但总体说来,这一周过去,没有什么大的变化。
唯有一点不同。
仆从们不敢问,不敢提,但他们都发现了一件事。
那个常常穿梭在花园里漂亮精致的oga,不见了。
他要逃走
一百来平的公寓没有开灯,阴沉沉黑洞洞,像个吞噬黑暗的深渊巨口,却意外香得很。
几乎要将人溺毙在其中。
那味道是从最里面的卧室中渗透出来的,仔细听来,还有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啜泣,轻易觉察不到。
初春还有些冷意,整个屋子里凉飕飕的。
小oga便躺在单单只有一张床垫的简易房间中,宽大的睡衣只盖得到腿弯,那一截白嫩细瘦的小腿裸露在外面,微微瑟缩,细细战栗,一块儿一块儿红挨着,像上好的白瓷瓶上点缀的红梅。
明明发情期已经过去,时霖的后颈依旧消不下肿,涨热让他一直昏昏沉沉没有力气,根本不用绑缚,他自己的上肢都瘫软得捏不动棉花。
可他的双手依旧被绑住了。
让他连离开这张床的机会都没有,像条搁浅的鱼。
时霖虽然半晕着,却在这些天中明白了一件事,他被污蔑了,而顾乘风不信他。
那个alpha明明前些日子还温柔地抱着他,深情地吻他的额头,无比缱绻的喊他的小名,转眼却把他绑了起来,百般羞辱。
君宁说得对。
他想岔了。
怎么可以完全相信alpha这种自私又自大的生物呢,不能相信啊。
他太愚蠢,太天真,没有听话给自己留下退路,所以连离开都成了奢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