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千帆并不觉得有人说他经商能力不行是在侮辱他,反而他觉得事实就是这样,没什么好生气的,自己什么都不用干,就白得了一个儿子,还能一直享福,他高兴还来不及,于是点头附议。
至于陈父,他知道陈自惜说得都是实话,听到她还说以后还要把公司还给陈千帆,心里一阵愧疚。
看着陈千帆满不在乎样子,心里更是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一顿。
陈老爷子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孙女一直都挺有好感,但这番话里有的他明白,其他人不一定知道,他得把话都问明白,所以慢悠悠地开口:“哦,那为什么要转交给小槐?直接把股份给那孩子不是更好?”
“爷爷,虽然这个过程比较繁琐,但如果小槐没有股东,替千帆来公司,我们陈家的人虽然不说什么,但外人免不了会在背后嘲笑小槐只是我们陈家的跳板,到时候对小槐不敬,反而会让她受一些不该受的委屈。”
陈自惜不急不躁地回答。
陈老爷子听了,面上带笑,点点头:“你比你那几位堂兄堂弟,确实考虑得更周全。”
陈父骤然间高兴起来。
当初陈千帆实在是个不中用的,陈父就怕公司的大权落到自己其他兄弟手里,还好陈自惜忽然出现,这才力挽狂澜,这些年陈家甚至比之前做得更大更强,全靠陈自惜。
现在听陈老爷子亲口承认陈自惜比那几个兄弟的儿子强,心里更是飘飘然。
他当即没有了任何意见,笑着说:“还是全靠爸爸栽培。
既然这样,小槐就别客气,我们明天就去办理股份转移手续,然后就去联系医生。”
孟夏槐面露惶恐,心里却很惊讶。
陈自惜这是闹得哪出啊?这顿饭很快吃完了,孟夏槐提出让陈千帆去看看陈奶奶,陈千帆虽然不太愿意,还是去了。
陈自惜看到他们挽着胳膊走进电梯,锦瑟和鸣的样子,让她心里产生不快的情绪。
不过她确实想不明白,既然孟夏槐说了她只爱陈千帆一个人,那还来招惹她干什么?想不明白,她就去问刘落雪。
刘落雪应该正在忙,给她发的语音,语速很快:“可能是因为她老公不行,她找男的怕意外怀孕,正好你又喜欢她又技术娴熟,所以找你呗。”
刘落雪已经放弃劝陈自惜回头了,她懒得搭理那些恋爱脑,于是说话干脆了许多,甚至基本都带着刺儿,有种“尊重理解祝福但狠狠嘲笑”的味道。
陈自惜听完,心里一阵疼痛。
在孟夏槐心里,她就这么贱吗?她失魂落魄地别过头去,开车走了。
孟夏槐丝毫不知道陈自惜在心中已经决定与她恩断义绝,因此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。
看见陈千帆,陈奶奶并没有露出很欢喜的样子,依旧是那副不远不淡的感觉,只是话里话外全是劝诫,告诉陈千帆要好好经营公司,不要总是玩游戏。
陈千帆听了一会儿,刚开始还规规矩矩地点头,后来就不耐烦起来,最后毫不客气地打断陈奶奶的话:“奶奶,您好好休息吧,等您好了再操心这些。
我和小槐就先走了哈。”
说完他拉起孟夏槐的手就走了出去。
孟夏槐面露惊讶:“你怎么不听完呢?”
仗着离得远,陈千帆毫不避讳,嘀咕着:“这老太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话还那么多,听得我烦死了,怪不得爷爷那时候不要她找别的女人。”
“自惜!你怎么能这么说呢?她……”
“她毕竟是你奶奶,你想说这句话对不对?大道理全是这样。
好了好了,我们走吧,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影响我们夫妻的感情。”
陈千帆伸手拍了拍孟夏槐的肩膀,劝慰道。
来自孟夏槐的道德绑架
孟夏槐担忧地看向陈奶奶,陈奶奶对他们面带笑意,似乎在目送他们离开。
半路上,陈自惜要去上厕所,孟夏槐顺势把微型摄像头放在他身上,点点头:“好,你去吧。”
在外面等的时候,孟夏槐不禁想,这陈家出轨遗传的吧?好有病啊。
“九号,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奶奶有点不对劲?”
阿三的声音传来。
孟夏槐用手敲了敲管子,示意她没有发现。
其实刚才是有点觉得不对劲的,毕竟在她面前,陈奶奶完全是一副慈祥宠溺儿孙的形象,但是在陈千帆面前,唠叨得就多了。
不过当时她很快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,毕竟陈奶奶是陈千帆的长辈,放心不下的话多叮嘱几句也算人之常情。
“如果陈奶奶真的有心劝诫,陈千帆打断她的话要离开的时候,她应该露出忧愁的表情,而不是脸上带着松了口气的笑意。”
阿三分析道。
这个孟夏槐还真没有注意到,她心里起了一丝警觉,如果这个陈奶奶也在伪装的话,她的本意应该是说点陈千帆不爱听的,让他赶快滚。
可是她在病床上这么久了,陈老爷子也说她从来不问儿孙的事,她是怎么知道陈千帆讨厌听这些话的?难道她暗中对这些都有调查?但她病成这样,很明显不会有力气操这个心。
或者说,她其实根本没病?如果真是这样,那她确实是演戏的好手,连孟夏槐都被骗了。
孟夏槐心里思索着,不禁感到心惊。
但她外表却一直都没有流露出来什么感情变化。
“顺便告诉你,你做得很好,微型移动摄像头粘在陈千帆身上后,陈千帆已经把摄像头带到厕所,现在摄像头已经完成附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