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夷则委屈死了:“我明明那么努力,想让每一个人都满意,可是真的好难,他们总觉得我不如大师伯,连你也要疏远我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孙夷则抿着唇,盯着他,而后才道:“我不信。”
傅及:“……”
孙夷则是不是压力太大,有点精神错乱了?
傅及很是慌张,听说表面越是和善的人,发起疯来越恐怖。
“我没有要疏远你,只是,”傅及和这根木头解释不通,只好选择让步,“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?”
“你想想办法。”孙夷则貌似还没清醒。
傅及头疼,他跟不上这人的思维了,胡乱说道:“你不是说你没有办法拒绝我?那你亲我一下,我就继续喜欢你。”
话音刚落,一个柔软的唇便贴了过来。
傅及什么都看不见,只觉对方浑身滚烫,呼吸灼热,吻得又急又重,毫无章法。傅及身后就是床,根本不敢撤步,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个吻。他吊着的胳膊使不上力气,虚虚挡在俩人中间,尚且完好的左手被人攥在手里,也不能动。唇齿之间全是那人的气息,傅及有点喘不过气,他像是被淹没在漫天大雪里,雪中梅香浓烈,裹挟着他不断下坠。吻到后来,他实在承受不住,想暂时逃离这无尽雪色,便向后微微仰起头——
然后,孙夷则昏了过去,倒在了他身上。
某人发烧了。
傅及完全在状况外,施未被喊过来救命的时候也是目瞪口呆。只有燕知听闻此事,哈哈大笑:“亲个嘴就昏过去了?孙掌门是不是肾虚啊?”
傅及讪讪道:“是我之前发烧,过给他了。”
燕知笑得差点厥过去。
傅及喃喃着:“我也拒绝不了他啊。”
孙夷则烧了有两三天,傅及也就照顾了他两三天,一来二去,正事便被耽搁了。燕知很快就解开了加在傅及身上的幻术,倒不是她心存善念,而是再不解开,何以忧真会把她宰了,挫骨扬灰。
施未与张何眼见着二师兄吊着胳膊忙前忙后,也于心不忍,便想帮衬些,不想却被人拒绝了。
“没事,我来吧,我胳膊也快好了,不打紧。”傅及说得镇定自若,实际上眼神躲闪,明眼人早看出来了。
施未啧啧两声:“亲过嘴就是不一样啊,这么快就开始和哥几个见外了?”
傅及被揶揄得支吾起来,原本还算冷静的脸马上就垮了,施未大笑:“行了行了,我俩出去,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他挤眉弄眼,用口型说着:“加油哦,二师兄。”
傅及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。施未一闪身,很快就没了影。张何也紧随其后,不声不响。傅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孙夷则,抿了下嘴唇。
唇上似乎还留有那人灼热的气息,以及浅淡的梅香。
傅及心跳加快,忽然傻乎乎地笑了笑,又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