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珩倒是笑着摇摇头,伸手抚她的发,“夫妻之间,何须客气。”
她眼睛一亮,“你会帮朕?”
“嗯。”
他略一沉吟,“其实,张相所言虽有理,但关宴之上达官贵人众多,这些人平时都有仇家,亦怕有刺客混入,所以守备森严,并不危险。”
“但陛下毕竟是天子,不可心存侥幸。”
赵玉珩搁下手中的书,淡声道:“杏园西侧有一处清净白蘅苑,一般由高品秩官员单独接待前三甲之处,陛下不去里面,倒也不那么容易被认出来……东侧临湖,倒是多为学子游玩吟诗之处,也有一些女郎会去,陛下可以混入其中,不会太引人注目。”
她好奇:“君后对杏园这么熟悉,难道去过?”
赵玉珩一滞,长睫在日光中微微一落,不知在想什么,守在一侧的宫令许屏神色担忧,欲言又止,听到君后淡淡道:“年少时去过一次,已经很多年了。”
姜青姝看着他冰凉的侧颜,有些迷惑地继续问,赵玉珩却又抚了抚她的发。
自那夜之后,他就很爱摸她的头发。
就像摸一只可爱的小猫,怜爱得忍不住,却又怕吓着它。
姜青姝很放得开,对赵玉珩也并不排斥,觉察到他的亲近之意,索性顺势往前一伏,半倚在了他身上。
男人一僵。
她靠着他,手指勾了勾他的小拇指,“君后,你不必跟朕那么拘谨的。”赵玉珩偏头看了看她亮晶晶的眼睛,失笑地捏了下她挺翘的鼻尖。
然后他把她抱进了怀里。
抱得满满当当,让她坐在他的腿上,枕着他的肩膀,他衣袖间清淡的寒竹香笼罩下来,嗅着令人心安。
许是君后体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,姜青姝平时只觉得他弱不禁风,生怕他磕了碰了出了什么事,她不好跟赵柱国交代。
但如此一靠,却发现他的身材还是很健壮的,也有肌肉,至少抱她是轻轻松松的。
该有的都有,才不是瘦弱的竹竿儿。
她舒舒服服地靠着他的肩,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靠近腋窝的位置,“伤口不会碰裂开吧?”赵玉珩捏住她作乱的手指,无奈道:“陛下,别这样。”
“你疼?”
“……不是,是痒。”
“哦。”她又戳了一下。
他被她戳得没忍住,笑了起来,看得她有些目不转睛。
他明明长得这么好看,却很少笑得这么开怀。
她说:“君后多笑笑啊,朕喜欢看你笑。”整天闷着有什么意思呢,感觉就算没病也要闷出病来。
要不跟他找几本书来看看?他不是很喜欢看书吗?
正好前段时日谢太傅给了她几本书,让她没事多看看好修身养性,她还愁没时间翻呢,可以让他看了讲给她听。
她正入神地想着。
“陛下。”他低声在她耳侧喟叹:“……臣很庆幸,陛下是陛下。”
这句话没头没脑,一边的宫令许屏却听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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