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睡一觉脑子清醒了就好了。
一些痴心妄想的念头早就该埋葬了。
卓铭脑中回荡着昨夜听到的动静,习武之人耳聪目明,即使屋内的人极力压抑着,那些欢愉声还是时不时传入了他的耳中,似乎在对他的心施刑。
凉釉带着一行人安静而迅速地回到了自己院子。
“少爷!”小六奔过来,扶着他往屋内走。
“您一晚上没回,我都担心得很,下回带我出去吧。”
即使昨夜少爷就说了可能不回来,让他在家应付可能会过来的人,见少爷真没回来,他还是担心着。
“快换衣服。”
要辰时了,他得去给长辈拜年了。
小六将衣裳整理好,上下打量,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脸上,欲言又止。
“有什么不对吗?”凉釉摸摸自己的脸。
“少爷您是熬夜没睡吗?给您敷一下眼睛吧。”
凉釉转头盯着铜镜,脸色泛红。
昨夜因为某人像要将他嚼了吞入腹似的动作,流了些泪,加之没睡一会儿,眼睛有些红肿疲倦。
他抬手捂着脸,早上关执都没提醒他。
好不容易将眼睛敷得精神点,凉釉匆匆忙忙往大哥院子赶。
得一起去拜年了。
……
拜完年,这一天的事算是结束了。
凉釉深深吐了口气,趴在榻上,“竹子给我捶一锤。”
小六昨晚也熬着夜,现下是竹子在伺候着。
他的力气掌握得好,不轻不重地捶着,凉釉眯着眼缓缓进入梦乡。
这一觉睡得很沉,等凉釉醒来,就见旁边坐了个人。
他笑着拉关执的衣服,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关执正拿着凉釉随手放榻上的话本看着。
“刚过来。”他放下话本,握着凉釉的手,刚睡醒,暖乎乎的。
凉釉陪着关执去长辈那拜了个年,送上了礼物,又收了压岁钱,往自己院子走着。
刚在榻上坐着,关执递过来个荷包,凉釉下意识问:“奶奶给你的压岁钱?”
关执笑着将他手掌摊开放上荷包。
“给幼悠的第一份压岁钱。”
凉釉眨眨眼,盯着他看了看,又低头看手中的荷包。
竹青的荷包上绣着小狗戏球,确实是关执的风格。
“怎么还给我……”凉釉有些惊喜,边打开荷包边问。
荷包里东西不多,是六个小狗样式的金子。
“这……”凉釉抬头看他,欲言又止。
关执笑着上前搂着他,“愿幼悠平安喜乐,能陪我度过每一个除夕。”
凉釉笑了,腮边软肉微微鼓出,“那我等你明年的压岁钱。”
说着,脸颊肉就被咬住了。
凉釉揪他。
这人,总是喜欢啃他脸或者耳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