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克嘴唇蠕动,那句“放开我”竟然没有说出来。
“我是不是很温暖呢?告诉我,你现在有什么感觉?”
“……晚了。”
“不晚,在你痛苦的一生中,最后感觉到温暖与幸福,不好吗?这是我给你的慈悲,你没有权力拒绝。”
杰克的身体又颤抖起来,这不是慈悲而是痛苦,是哈利·波特给他的最大的痛苦。
“呵,哼……哈哈哈哈!”他突然大笑起来,此刻承受的痛苦越多,就代表他带给主魂的痛苦越多,怎么能不开心?
可是很快这笑就变成了呜咽悲泣,断断续续无法停止。所有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,尽数化成这大悲大喜,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。
血与泪湿透了衣衫,哈利突然觉得很想笑,于是他就笑了。
他把杰克的头死死压在肩膀上,抱紧他,看着鲜血不止由他的胸口,甚至是从肌肤每一个毛孔冒出来。
他用极轻极轻,极温柔极温柔的声音说:“回答我,你幸福吗?就是现在,此时此地,你幸福吗?”
呜咽声,哭泣声,没有回答,于是哈利加大了手劲,让他的肌肤一点点绽裂。仍然是那种温柔的问话,一字未变。
怀中人的眼神慢慢涣散,终于无法再思索,只是喃喃回答:“幸……福,不是我自己,终于有人……肯抱住我,我很……幸……福……”
哈利松开手,看着他从自己怀中滑落,倒在脚边,从内到外碎裂成千万片,被风一吹就尽化为尘埃。
“瞧,选择了死路,便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幸福。”
他眼眸微微闭合,再睁开时已经回到外面,杰克冰冷的尸体就在自己眼前,闭着眼睛很是安详,面色苍白,皮肤上处处龟裂,身下有一大滩几乎发黑的血迹。
哈利复杂的神色只有一瞬,旋即归于冷漠。
金杯选择了死的路,死者已矣,他选择了活的路,就会一直好好的活着。
“voldy!”卢修斯第一个过来,发现他没事而杰克已死,才算松了一口气。
哈利抬头对他们笑笑,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跌入黑暗中。
前路漫漫(完)
哈利这一昏迷就是一整月。费斯斐说不用着急,哈利只是体内积存的魔力过多需要梳理吸收,没有任何问题。
有问题的是西弗勒斯·斯内普,他的身体越来越差,多动一动就直喘气,满头的头发花白了一大半。现在他呆在波特庄园里,每日只窝在自己的房间,或者呆在魔药室,有两个家养小精灵专门守着他,免得他昏倒在哪里。
外面的事情则相当有条不紊,虽然魔法界经历了极大的创伤,巫师的死亡人数达到历史之最,但树倒猢狲散,就算还有几个流窜作案的也有傲罗处理,魔法部成立了战后修复局,再加上贵族出资兴建避难所和孤儿院。只要人心不慌,动荡的局势自然很快就被稳了下来。
日子舒坦了,这群核心人物也各自能去做各自的事情。
费斯斐跟在庞弗雷夫人屁股后头跑,庞弗雷夫人终于答应了他的追求,只是说要等霍格沃茨重建完毕,学生们都回来,教学再上正轨,并且有人接她的班才能被他初拥,所以费斯斐一直在努力寻找能让庞弗雷夫人满意的接班人。
卢修斯在波特庄园客串管家,打发走所有来求见哈利的人,和斯内普一起研究能让他恢复身体的方法。
本来同在这里的还有布莱克,只是他和斯内普实在不对盘,看到他满头白发的样子还不减毒舌的样子,又不能还口又憋气,所以干脆去了魔法部,顶着布莱克家主的名头一同管理避难所。格林德沃自然也跟去,邓布利多终于走完了漫长人生的最后一段路,现在对他来说,值得在乎的只有西里斯,肯定要时时在侧帮忙,免得他发生危险。
冠冕则彻底放羊吃草,把有用的手下都交给卢修斯,留了一些没多大用的供自己趋势,然后就日日夜夜缠着罗衣,势要他接受自己的满腔爱意。不过罗衣当他透明,每天除了一句例行公事的“哈利·波特醒来没”,基本多余的话半点儿没有。所以最近冠冕最忙的是为自己另改一张脸,绝对要帅得人神共愤才可以!
卢修斯这天在书房里翻阅完了最近的情报,长长出了一口气。纳西莎推门进来,正好看到他惬意喝咖啡的样子:“可算是不皱着眉头了,有好消息吗?”
“的确有了,一切已经步上轨道,不止英国,德国魔法部那边也派人来求见哈利,是臣服的姿态。”
“那法国呢?”
“法国魔法部向来独善其身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卢修斯把情报扔到一边:“想一统欧洲还得慢慢来,更不要说美洲那边。”
“这就是lord醒来之后的事情了,我和西里斯商量过,布莱克家自然鼎力相助。”
“布莱克家?”卢修斯抬眸看她:“你已经决定了?”
“早就决定了,现在也是该做的时候,我可不能和lord抢男人。”纳西莎眨了眨眼睛。
卢修斯柔声道:“马尔福家从未有过离异的先例,这倒是我对不住你了。”
“虽然没有过先例,但是人人都知道,马尔福家是政治婚姻,家人虽然是最重要的,却不是最爱的。你现在爱上了一个谁都说不出闲话,只能仰望的人,何必在乎那么多?”
“听听,这倒是变成你劝我了,我可不是不放你走,只是布莱克家这么多年的衰颓,东山再起不容易。你离开了马尔福家的庇护,总会有些不便,不如等一段时间,等到布莱克家站稳脚跟在说,lord也不会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