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秦遇偏着头不说话。
古别也不急,手上一轮又一轮画着符箓。
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。
就在楚秦遇觉得就这样也还好的时候,一张符箓正面降落,像是贴僵尸一样贴在他的脑袋上。
古别居高临下:“为什么要和我说分手?”
楚秦遇又想撇开头,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燃烧,然后掉落出来。
他说:“因为我快死了。”
古别:“?”
楚秦遇不受控制接着说:“我命格纯阳,是阴阳献祭的其中之一。”
古别表情没有很大波澜。
“我知道呀。”
楚秦遇心头一惊。
古别居然知道。
他知道我的生命很快便要消逝,明白我的脆弱。
楚秦遇一瞬间,胸腔漫过了千言万语。
“你是在害怕分离吗?小渔。”
古别的手轻轻落下来,搭在他的脸上看他。
“可是,大阵我们会解决的,不会让你牺牲的。你在担心什么?”
古别的话像是一道定心剂一般,木槌一般敲碎了他心中的顾虑。
楚秦遇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。
所以他沉默了。
符纸被掀开,楚秦遇面前的遮挡瞬间消失。
古别的脸凑了过来。
“原来你是在担心献祭吗?放心,我生来就是阻止这样的事发生的。”
其实不全是因为这个理由。
但是楚秦遇有古别这一句就够了。
他伸出手,将古别拽入怀中。
旁人便是旁人,自己的心意如何自己才是最清楚的。
出发那日是个晴天。
冬日里少有的暖阳,照在人身上,驱散寒潮。
他们的目的地是解救山春是看到的天坑。
远在深山,几人难得出行没带什么行李,一个个都做好了在山里鏖战的准备。
但是山中少水,于是几人一合计,专门空出一辆车来放水。
毕竟他们干的事情也算是机密一道,差事人上山送水也不是很合适。
所以一众人都在等着这些水装好了就出发。
搬货的师父顶着冬天还算暖的天搬水,其余几人或坐或站分散在四周。
古庭随意坐在一处台阶上,漫无目的的盯着工人往楚秦遇车上搬水。
虽然没能和师弟谈上,但是楚秦遇也算一个好用的工具人。
说干嘛就干嘛,倒是听话。
若是能活下来……古别也算是有了个好去处。
想到这里,古庭回头,就看见刚才还一个南一个北的两个人兜兜转转又凑到了一起。
古别和楚秦遇面对面站着,左侧肩膀似有若无的抵在一起,古别低着脑袋在鼓捣楚秦遇左手腕上的鼎铃,嘴里还在念念叨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