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老骗我,心眼还小,谁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他,他就算计我一下,还是你小子做人实在。”夷则嘻嘻哈哈道,一看就没有走心。
川翊失笑,换了个解释,“若生死攸关之际,你会更愿意将后背交给谁?”
夷则傲然,一如既往的自信,“我不会输。”
“哦?那是谁被鸿益尊者一掌打得半死?”裴从青悠悠道,毫不客气的揭了夷则的老底。
夷则猛地转过头,看着裴从青哈哈笑,一脸果然如此,“我就说他小心眼吧,我不过说他两句,他就要揭我的伤疤!”
裴从青闭嘴,冷冷的盯着夷则。
一下子三人都不说话了,安静得过分。
夷则有点怵这样的裴从青,神情讪讪,张唇又闭嘴,最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裴从青倏然起身。
他目不斜视的往外走,身形极快,只是转瞬间,就到了十步开外,再一转身,就彻底离了后面二人的视线。
他一走,原地待着的两人就跟锯嘴的葫芦一样,面面相觑,川翊还好一些,毕竟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,而夷则神情惴惴,意识到自己当真惹裴从青不高兴了。
他嘟囔着,“怎么气性那么大,我被他骗了那么久,这才多久就扯平了……”
说完,又胆战心惊的看看裴从青消息的方向,咬着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川翊起身,终于发觉这二人没有人能帮得上自己。想要抓住南云,还是得靠他自己的努力,他拍拍夷则,表达了自己无言的安慰,于是离开。
原地就剩下夷则一人。
他傻咧咧的站在原地,一会皱眉一会转圈,最后迈出步子,朝着裴从青所在方向而去。
而房间里,裴从青坐在窗边,实难心静。
当时不该生气的,裴从青心道。
是他一时间失了分寸,本就担心夷则被氏族拉拢过去,此时若将其推开,只怕未来真要入了氏族的愿。
也是这些天来,他几次被夷则以玩笑话气道,才这么容易乱了心思。
平心而论,夷则也并非是不信任他,也不是对川翊更为亲近,他只是一个憨货,眼底只看得见修为和功法,川翊与他同为剑修,自然更能引起他的兴趣。
然则兴趣之外,他与川翊相处时日不及自己,生死患难亦然不同,更别提川翊之身份,与他们之间本就有如鸿沟。
即便是做朋友,也做不到推心置腹,不比自己,连‘最大的秘密’都告知于夷则。
裴从青梳理了一番,又强行运功,逼自己念了几遍清静经,这才渐渐和缓下来。
正当他思索着,要怎么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和夷则修补关系,外头的门突然被敲响。
他打开门,看到门外浑身局促的夷则。
“你来做什么。”裴从青语气和缓,只要他有心,是能做得极平易近人,极好相处的。
夷则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,好像在一重天失了阴阳壶后,裴从青也是突然有一天就变和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