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药总该照方子吃罢?”
“是、是,有药方,我给公子取来。”素馨岂敢给他看真方子,急的团团转,偏李纤凝又不回来,无可奈何之下临时诌了一服药方。她不懂药性,捡了几味常见的补气血的药写了。吹干了拿给仇璋过目。
仇璋看了一遍,抬眼瞥她。
素馨忐忑不安,“公子,有什么不对吗?”
“药方现写的罢?”
“不、不是啊。”
“不是?”仇璋冷笑,“瞧瞧你手上沾的什么?”
素馨摊开手,她太紧张了,写字时手上沾了墨迹。
“药方是奴婢现写的,旧方子找不到了,奴婢按照记忆又写了一服,大差不差,就是这些药。”
“黄芪、白芍、鸡血藤、白术、当归……你是把自己知道的补气补血的药材通通罗列了一遍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。”
“休得敷衍搪塞,从实招来!”仇璋声音陡然拔高。
素馨身子一抖,跪了下来,“公子……”
仇璋身子靠向椅背,“说吧,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?”
蛾眉月篇(十九)此情可待
胎儿打下,李纤凝去了一块心病,心情大好,踩冻雪逛了一圈东市。酉时哼着轻歌推门而入。
“素馨,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。”李纤凝把一包点心摊开在素馨面前,“你爱吃的透花糍。”
烛花哔剥,映着素馨一双红肿的眼睛。
“唔,怎么哭了?”
“小姐,我对不起你。”素馨声哽气噎。
李纤凝这才注意到阴影里的仇璋,他陷在椅里,周围是浓稠的黑暗,他眸间哀色郁郁,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“下去吧,没你的事了。”
素馨捂着脸下去。
李纤凝步态轻盈,悠然然坐到仇璋怀里,拈起一枚透花糍,“吃透花糍吗?甜甜糯糯怪好吃,以前素馨说我还不信。”
才把那透花糍送到仇璋嘴边,人就摔了出来。势头止不住,踉跄几步撞到对面桌子上。连带着透花糍也飞出去。摔了个乱纷纷。
“哎呀呀,怎么发这么大脾气,腰都给人家撞疼了,非青不可。”李纤凝手扶腰,一面娇嗔。
“李纤凝,你还有心有肺吗?”
室内光线不明,李纤凝看不清仇璋的表情,却能看清他眼底的光泽,亮晶晶的,区别于周遭一切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