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琰正是最血气方刚的年龄,哪禁得住这种撩拨,警告似的捏住了他的脸。
“干什么?在解决好蛊毒之前,你别乱来。”
聂思远又沉默了,鬼知道他这蛊毒到底能不能解开,万一宋极乐欠的钱太多,已经被赌坊的人给宰了,难不成他还真清清白白地去投胎?
不要,他都成婚了,还留着清白干什么!
“我感觉现在没什么事了,要不然咱们先把事儿办了吧。”聂思远不怕死,但是心有点慌,心里压下的那点不甘又涌了上来,“还是说你嫌我不是那个人?”
封琰都要被他气笑了,这人演戏演上瘾了,还非得跟自己较真,若不是他已经想起了一切,恐怕到现在还在痛苦和纠结为什么会爱上两个男人。
想到之前他自己骂自己不是东西,封琰心里就感觉憋屈。
什么聂修然,真是欺负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,随便忽悠,这明明就是聂思远当初在外面鬼混时候的化名!
“嗯,你不是他。”
封琰头也不抬,将衣服整理妥当,又将被褥铺好,趁着聂思远失落伤神的时候,把人直接扒了衣服塞进床里。
“所以那事儿不行,等我想好了再说。”
聂思远张了张口,呆呆地躺在床上看他:“那你要是想不好呢?”
封琰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,笑得颇为恶劣:“那你就哄我,哄到我忘了他,心里就剩下你。”亲了一口还嫌不够,封琰喉咙动了动,又亲了亲他唇角。
“我去想办法联系下属,你好好休息,能睡就早点睡,不用等我。”
说完他便拎着刀一个人出门了。
聂思远坐着还好,躺下来之后便觉得困倦,总觉得封琰刚刚的话有些不太对劲,不过更纠结他上一句话。
又要他哄这狗崽子又凶又爱哭,可不好哄了。
他感觉身边空荡荡的,有点冷,神色发苦地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“算了,大不了就当追老婆了。”
聂思远摸了摸仍然贴身藏着的描金小扇,心里的不舍更加强烈了一些,最终蒙着被子,偷偷地在那被要咬过的扇柄上又亲了两下。
另一边,封琰在离开客栈之后,神情冷肃,从怀里掏出曾经的面具扣在脸上,再次找到了白天吃饭的食肆。
此时店家整心惊胆战地等在那里,除了他之外,还有其他几个魔教的属下都小心翼翼等着。
“认出来了?”
“属下不知教主亲临,言行怠慢,请教主饶命!”
封琰漠然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人,冷冷道:“段敷星他们在哪?”
那人颤声道:“前段时日传来消息,说教主在销金楼遇害,几位护法虽然不信,但是仍十分担心,段护法留守总坛,其他几人都赶去了西南,后来又听说白家被人灭门,他们又赶去了望乡镇,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,想必距离这也不会太远。”
既然封琰出现在此地,就说明销金楼和白家的事情都跟他脱不了干系。
想到这点之后,那人额头上满是冷汗,结果封琰的话却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,后背阵阵发凉。
“发月神火令,所有堂主职务以上人员明日天黑之前赶到海鬼镇,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宋极乐,找到后不管在哪,立刻带到我面前。”
封琰将一物甩进那人怀里,冰冷的令牌让他拿住的时候都不禁打了哆嗦。
月神火令,那可是月神教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使用的紧急诏令!不到万不得已就算教主也不能轻易使用,到底是出了什么要命的事情竟然逼得封琰动用此物?
封琰没有解释,转身离开,只是冷冷地甩下几个字,让魔教的几个下属彻底被恐慌包围。
“违命者,杀无赦。”
如果聂思远真的出了事,他陪葬,还有什么是用不得的?
只要能保住那人的命,他什么都舍得。
张海鬼的身影,心里的不安顿时更强了几分。
在这些护卫的眼里他不仅看见了恐惧,更多的则是防备和敌意。
带头的人冷冷道:“坊主说了,所有的命案都是你们来了之后发生的,所以凶手一定就在你们之中,而且有人偷走了我们的账本,他怀疑动手的人也在你们之中,所以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就请各位不要到处乱走了。”
聂思远心一沉,立刻明白了坊主的打算。
现在海鬼坊人心惶惶,所有人都不知道鬼祸到底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,原来的祭典已经失去了作用,为了安抚人心,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将恐惧转化为仇恨,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。
这样至少可以保证短时间内赌坊不会出乱,甚至还能让所有人团结一心,最大程度地降低模板和账本丢失后的危害。
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坊主能查出鬼祸的起源,保证后续不在继续发生失踪事件,还能利用海鬼坊内数千人的愤怒彻底除掉他们几个祸患。
不过他这样就是极大地得罪了魔教和宋极乐,就不怕他们时候报复吗?而且他怎么能确保后面就能处理好鬼祸的事情呢?
现在看来海鬼坊坊主城府极深,根本就不是对赌坊的事情撒手不管,而且与张海鬼之间并非他们想得那样信任无间。
面对着虎视眈眈的赌坊护卫,封琰面不改色地挡在聂思远身前。
“要走吗?”
虽然对方人数众多,只要他想走就没人能拦住,封琰有自信能带着聂思远平安离开,不过沈煌乐以及宋极乐等人的安全就不好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