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浓浓,吕家人和我们知根知底,又跟你从小一起长大。”香老三扫了眼傅景正,这小子虽然长相端正,但来路不明,实在不是良人。
“你可不要被迷了眼,犯了糊涂啊!”
傅景正越听脸越黑,他想给自己洗白,可他的身份,又不便暴露。
他也能随便捏造一个位高权重的身份,可这是欺骗。
他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直接告诉香浓浓真相的,而不是一直让她蒙在鼓里。
香浓浓眼看着两人越抹越黑,连忙摇头。
“爹,娘,我真不是这个意思,我才十六岁,我还小啊,我想在家里多待几年。”
“十六岁哪里小了?你舅母家的侄女十六岁两个娃都能到处跑了。”
“我知道,我就是不想这么早嫁人。”
“姑娘长大了总要嫁人的,现在我和你爹在,你尚能许个好人家,若是我们出了事,你一个孤女,容易被人欺负啊……”
香母沉沉叹了一口气。
香浓浓脸色纠结,也不好再多说。
“我也不是不嫁人,遇到喜欢的,我会嫁人的,娘,您和爹一定会长命百岁,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。”
果然,无论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,都逃不过催婚。
香浓浓理解他们的心情,在这个时代,女子是不能自立门户的,只能傍着男人生存。
“娘,您和爹被山匪抓去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说到这里,香母神色柔和下来。
“浓浓,我和你爹这次能活下来,多亏了何夫人。”
何夫人是沧阳的贵夫人,这次来通县,也是因为女儿想去海上过生辰。
谁知在路上竟然被土匪抓了女儿,一怒之下,回沧阳带兵剿匪。
他们这才得已逃脱。
“浓浓,如果有机会,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何夫人。”
香浓浓点点头,“这是应该的。”
余渡急匆匆赶进来,只说他们被土匪抓走了,带来口信,让带十万两银子。
银票还在香浓浓身上,现在父母平安无事,她是彻底放心了。
“你们回来得急,浓浓,你今晚就跟娘一起睡吧。”香母安排道,又看向傅景正,正打算让他和香老三睡,忽然听他开口打断。
“我睡柴房。”
疲惫奔波了半夜,香浓浓已经筋疲力尽。
等安抚好香老三,天已经蒙蒙亮。
这个时辰,是傅景正练功的时间。
可他今日心乱如麻,根本提不起精神。
院子里安静得好像只剩他一个人,香浓浓一出门,就看见他孤寂的身影。
他形单影只地站在院子里,如同雕塑一般,一动不动。
“阿正。”
香浓浓出声打破寂静,缓缓走过去。
傅景正回神,拧起的浓眉舒展开。
自从来到了这里,他似乎有许多心事,比在宫里还繁琐。
可这段时间,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候。
生活没有枯燥无味,不需要他忍受什么东西,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新奇。
他有的时候也会担心,不在中都,父皇是不是会放弃他。
那些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的人,是不是会趁机上位。
但这些所有的东西加起来,似乎都没有她在面前来得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