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年人都在权衡,权衡学业,权衡婚姻,权衡工作,权衡所有。要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回报,要注重忽视过程的结果,要在云必须飘在天上,花必须种在土壤里的规则里。
宋予不一样,他有一套自己的规则。正因为他的年纪,才能不在意任何地运行这套规则。他热爱的赛艇,赢就是赢,输就是输,保留了他的本性,促成了他的骄傲。
漆许喜欢把宋予当作小孩,这样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当自己也是小孩。
宋予等待着她的沉默,敛眉,摸她的脸,“这么不情愿啊。”
看她不动,他继续说:“那好吧,不换了,等你什么时候想换了记得跟我说,旁边女朋友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。放心,不会给别人。”
漆许问:“你觉得爱情是什么?”
其实她想问的是: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?
她自己都不懂。
“爱情。”宋予小声地重复了这个词,“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觉得我不懂爱情。”
漆许没否认。
“让我想想。”宋予坐直,他真的在思考,思考了足足有五分钟。他的眼睛看向柜子最上面摆的一排盲盒,他觉得那就是爱情。但这样说肯定太抽象,漆许不会懂。
他说:“除了家人和赛艇,我可以为你放弃所有。”
漆许怔住,他没有用“她”,是“你”。
你是谁,正在与他对话的人。
在宋予的瞳孔里,漆许可以看见小小的自己。
宋予刮她鼻子,不高兴地说:“还不懂?这很直白易懂了漆许,别说你听不懂中国话。”
漆许小幅度地摇头,“不懂。”
不过她不敢再直视宋予的眼睛,他的眼神太炙热了,她能感受到强烈的期待。
漆许站起来,随便在桌上拿个东西开始收拾,“你很幼稚,宋予。”
宋予侧过身,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她。
宋予发现了。
发现漆许害羞了。
第十九帖
宋予喜欢看漆许害羞,这个坏女人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害羞。
他悠悠笑着,并不说话。
漆许烦躁地用手盖住他的脸,“你好烦,去沙发上坐好,要拍照了。”
“遵命,大美公主。”
漆许拿着相机过去,脱了鞋子,站到沙发上,踢踢宋予,“衣服整理好,头仰起来,笑。”
宋予很乖地照做。
漆许低头看他,开始跟他翻旧账,“也不知道是谁,我第一次给他拍照的时候让他笑,还给我摆臭脸。”
“是谁啊,不知道,反正不是我。”
“不要脸。”
宋予整理好,抬起脸,“来,开始拍哥的帅脸吧。”
“臭不要脸。”
漆许骂着,开始举起相机。
她给宋予化腮红的目的就是想拍纯欲风格的照片,一米九二也得纯欲起来,谁让她喜欢呢。
漆许拍着拍着,心情就好了起来。
这张脸,真是看着都人心情愉悦。
漆许倒了一杯水,让宋予拿着,“我说开始倒就倒。”
“倒哪里?”
“胸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