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奕江发动了汽车:“有机会再合作,你下车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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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社和医院距离30公里,开车需要40分钟。
王奕江一个人开着车,面色冷峻。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找到合适的人选,没想到那人却就在咫尺天涯处。他应该是高兴的,找了这么久、这么难,终于找到了,可真到了这一刻,他丝毫感受不到开心,甚至后悔知道这件事情。
路灯一盏一盏往后略去,一圈圈的光让他感到晕眩。他想起好多事情,想起张菊指着王建军痛骂道“一家人不得好死”、想起王奕琪喜悦又忐忑的眼神“哥,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你能替我保密吗?我不想被王家撵出去”、想起王建军将椅子砸到他腿边大骂“那是你的妹妹!你简直禽兽不如!”、想起医院的消毒水、想起ktv的灯红酒绿……
想起那些被酒精麻痹放纵的日子,想起郑敬虎视眈眈的眼神,想起镜中的自己——通红的双眼和黑夜一起熬到黎明。
这些片段如万花筒的碎片纷至沓来,直到前面忽然横穿过一个白色的影子,他猛打方向盘,一个急剎撞歪了路边护栏,身形猛然一震,他神识归位,流下一阵冷汗。
他下车查看,路上没人,远方传来渐远的犬吠。
“妈的。”他骂道。报了保险,拍了照。
后面的车慢慢经过,像是好奇查看发生了什么事,见没有车祸,又慢慢开走。
没有人停留,所有的车都从后面驶向了前面。
没有停留,也无法停留。
王奕江心里涌现无尽的恨意,他狠狠地一拳打在车门,骨节的疼痛从关节传至全身。他一把打开车门,轰了油门,直奔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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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奕江拉开病房门口的时候,穆际平正起身和罗雪告别。
三人相见,站立的二人都顿在原地。
王奕江走进来,问:“你来做什么?”
穆际平只对罗雪说: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王奕江问:“你和她说了什么?”
罗雪见王奕江进门便剑拔弩张,不由劝道:“穆处是来看望我的。你怎么了?”
不等王奕江说话,穆际平直接擦过他的肩走出病房。王奕江转身跟出去,罗雪喊道:“王奕江!”
两个男人没有一人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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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楼下花园处,穆际平终于停下来:“王总究竟要跟到什么时候?”
王奕江问:“你昨天的话是什么意思?你怎么知道罗雪的血型?”
穆际平说:“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信息。”
“你今天和她说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