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夏深沉吟几秒:“今天好像有新鲜的鹅肝到,要不去吃法餐?”
法餐十三道菜,吃下来少说也要两个小时。
许燃:“你试完装不是要赶回苏州吗?”
沈夏深:“……”
许燃想了下:“要不去吃淮扬菜?”
沈夏深:“吃腻了。”
许燃:“西餐呢?汉堡薯条?”方便快捷。
沈夏深:“热量太高。”
许燃:“那吃沙拉。”
沈夏深:“不要。”
许燃无语了,看来他真的很想吃鹅肝,明明鹅肝热量也不低。
“那走吧,去吃法餐。”
天空的蓝调时刻过去,天色渐暗,园林亮起温暖的庭院灯,灯光朦朦胧胧,在花街铺地上落下斑驳的阴影。
西餐厅在荟萃楼,二楼主打的就是法餐。
穿马甲打领结的服务生一推开门,空灵舒缓的小提琴曲调便飘出来。
精美的水晶灯橘调灯光影影绰绰,餐桌的花瓶里插着新鲜刚采摘下来的大马士革玫瑰,白色花瓣上的水珠晶莹剔透。
正值饭点,不过来吃法餐的人并不多。
沈夏深为了避免被认出来,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。
许燃一坐下就发现,来这里吃饭的,不是情侣就是新婚夫妇。
像他们这样的“熟人”,根本没有。
沈夏深似乎没察觉,低头翻看菜单,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。
许燃:“你点吧,我都行。”
沈夏深点完餐,服务员收走菜单。
气氛安静下来,许燃看了沈夏深一眼,恰好他也看过来,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妙。
许燃脑海中忽地跳出刚才扑在他怀里,跟他对视的画面,耳根再次不受控地烧起来。
她避开视线,端起玻璃杯,战术性喝水。
沈夏深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,而后漫不经心地说起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。
那时候酒店刚开业没多久,徐女士趁暑假带他和沈延青过来度假,沈延青顽皮,跑到假山上玩,结果脚卡在假山里拔不出来,急得哇哇大哭。
许燃想象了下那个画面,有点惨又有点好笑,那点不在自感不自觉消散。
“后来呢?”她问。
“惊动了消防员。”沈夏深淡淡道。
停了几秒,他又说:“我记得你好像也有一次,爬树的时候,在树上下不来,坐在那哭。”
许燃小时候也挺皮的,爸妈不怎么管她,她就跟别墅区年龄大些的男孩子学爬树。
为了跟沈夏深炫耀自己学会了一项新技能,爬到他卧室窗户边的桃树上,敲他窗户。
结果上去后,不知是勇气用光了,还是力气用光了,不敢下来。
经他一提,许燃想起这件糗事。
这种丢脸的事情,她怎么可能会承认:“我才没有哭,我是坐在上面吹风乘凉,看风景。”
“三十多度的天,坐树上乘凉。”沈夏深轻笑,“真有你的。”
当时还是他让周嫂搬梯子,把她从树上弄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