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没两口,许燃说要自己拿着喝,可她的手在被子里伸不出来。
卧室里空调温度开得高,早把她闷出汗来:“我热。”
沈夏深只好将空调温度调低:“等一下就不热了。”
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的许燃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,去接水杯。
沈夏深没办法,只能顺着她,让她自己拿着喝。
谁知杯子刚接过手,她就倒了自己一身。
“下雨了。”许燃慢半拍地低下头去看被子。
“……”
沈夏深脑壳有点疼。
一看她衣服袖口也湿了,头瞬间更疼了。
这下衣服不想换,也得换了。
沈夏深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衣给她:“自己换上,好了喊我。”
如此跟许燃说了两三遍,直到她听懂似的点了点头。
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沈夏深还是有点不放心。
“知道。”许燃看着他,一字一顿道,“沈夏深。”
沈夏深点点头,认得出他来,还不算太糟。
“行,你换,换好喊我,我就在门口。”
没过多久,许燃换好喊他进去。
沈夏深见她睡衣钮扣扣得歪歪扭扭,拿了件外套披到她身上,将人抱回了自己房间。
哄半天,许燃才乖乖闭上眼睛睡觉。
沈夏深坐在床沿,帮她拨开碎发,掖好被角,忍不住伸手,触碰她眼尾下方的泪痣。
动作很轻,蜻蜓点水般。
某种陌生的情感,却随着这个动作在心口扩散开,直抵神经末梢。
沈夏深怀疑是酒精作祟,慢慢撤回自己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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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许燃听到窗外鸟叫声脆,迷迷糊糊地醒来,往床头柜摸了一通,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。
她翻了个身,恍恍惚惚睁开眼睛,感觉脑袋有点儿钝疼。
她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,发现这房间的布局有点儿陌生。
接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她不在自己的卧室里,倏地从床上坐起来。
起得太猛,宿醉未消,脑袋发疼。
许燃再仔细一看,认出衣架上挂着的是沈夏深的外套。
这是他的卧室?
自己怎么会睡在他的卧室?
许燃掀开被子下床,一掀开就看到自己的睡衣,扣子扣得歪歪扭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