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夏深点了下头,语气意味深长中带了点恍然大悟:“所以,这个珍珠又跳芭蕾又跳街舞。”
许燃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深长,硬着头发接下话:“对,就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说着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:“你可真聪明。”
沈夏深不置可否地笑了下。
用完下午茶的人陆续回到屋内,罗雯趁机悄悄溜走。
话题自动结束。
许燃将剩下的蛋糕吃完,空盒子装回纸袋里,拿出这几天晚上为时装周设计的刺绣画稿,打算待会请教请教闻烽。
恰巧闻烽过来指导沈夏深时,无意间瞥见,觉得图案设计得相当别致,问她:“能给我看看吗?”
许燃递过去:“当然可以,正好有问题想问你。”
闻烽温和一笑:“什么问题?”
“你先看看再说。”许燃说。
闻烽拉过椅子坐到她斜前方,低头看了会,发现有些位置没有没有标注针法。
许燃画刺绣花样的方式,沿用了画时装设计稿的方式,几乎在每个位置都标注了针法,还在上方贴了底布和绣线。
“有些位置没有标注针法是还没想好?”闻烽问。
“对。”许燃看着画稿未标记针法的一处,“不太确定用什么针法,想听听你的建议。”
闻烽沉吟几秒,拿起其中一张画稿,说:“上面部分你用的是铺针加刻,这部分我建议用散整针铺底,再辅以虚实针,做出水面的立体效果,这样整体会比较和谐生动,也能体现出水墨的晕染感,你觉得怎么样?”
许燃没想到他会反过来问她的意见,怔愣了瞬,缓缓道:“我本来打算用平针辅以抢针和虚实针,但总觉得效果不会太好。听你这么一说,豁然开朗。”
她说着笑起来,眉眼弯弯,室内的灯光映在脸上,衬得眼睛极亮,像汲满了泉水。
闻烽看她笑,也跟着弯起唇角。
“你的想法也不错。”他说,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溢满欣赏,“你怎么会想到用苏绣描绘剪纸,又用水墨画的技法表现出来?”
没想到闻烽一下看懂了她的设计,受到肯定,许燃有点惊喜。
“苏绣是奶奶教我的,在我小时候,我们每年春节都会过来苏州小住几天,奶奶那时候就会带着我一起剪窗花,印象特别深刻,我就想能不能将两者结合一下,再用中国传统的水墨画的形式表现出来。”
她说这话时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奶奶,眼神柔软得像夏日傍晚的一缕轻风。
闻烽定定地看着她,跟着聊起自己学刺绣的经历。
“教我苏绣技法的是我母亲,我小时候调皮,只有刺绣的时候才能安静一会,后来我大学毕业,从事的工作跟这个毫不相关,直到母亲病重,我看到绣坊的情况才决定留下来,传承这门手工艺。”
许燃抬睫看他:“你母亲肯定很为你骄傲。”
视线对上,闻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。
“或许吧,但你奶奶肯定很为你骄傲。”
沈夏深在旁边听这两人商业互夸,看许燃笑得跟朵花似的,本来闻烽该来指导他的,却在那里聊天。
他清了清嗓子:“闻烽老师,这个花瓣这样绣对么?”
闻烽听到声音,转头看向沈夏深,起身上前察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