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燃一个标点符号都听不下去了。
当初签协议时,她特意提到谣言,沈夏深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说什么不是真的有什么好问的,现在竟然讲这种话。
“闭上你的嘴,跟沈夏深一起滚远点!”
不合作就不合作,谁稀罕啊!
挂断电话,窗外突然间风云变色,乌云压城,天黑得好像傍晚五六点。
倾刻间,大雨倾盘而下,拍打在窗户玻璃上,模糊了视线。
室内明明开着空调,许燃却觉得身上发冷。
她丢下手机,进卫生间洗漱,刷着牙越想越气。
兴许是沈夏深跟经纪人一聊,发觉协议吃大亏了,昨晚跟她打电话探完情况,今天就毁约。
自己没脸来说,还找别人来传话,半点担当都没有!
当着她的面说一套,背着她又是另一套,这辈子没见过比他更两面三刀的人!
许燃洗漱完抓起手机,噼哩啪啦打字,将他从头到脚骂了一遍,然后行云流水地拉进黑名单。
再也不跟这种人打交道了。
收拾行李的时候,许燃在衣帽间看见那件洗干净了的冲锋衣,伸手扯下来,丢进垃圾桶里。
站在一旁帮忙拿衣服的陈妈见了问:“好好的怎么扔了?”
许燃居高临下地斜了那衣服一眼,冷声道:“占地方。”
步入式衣帽间五十来平,再放十几二十件冲锋衣都不是问题。
陈妈看出她在生气,从起床到现在,脸色没好过,也不知道是谁招惹她了。
没有多问,只叮嘱她苏州天气冷,到了那边要注意保暖。
收拾好衣物,又联系苏州旧宅那边的阿姨,细细地交代了许燃平时的饮食习惯,作息规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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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拉梅拉载着许燃前往机场时,雨依旧一刻不停地下着,时而滂沱,时而淅沥。
车尾灯照在玻璃窗上,衍散成一片模糊的光斑。
她的脸映着朦胧的红光,清透的双眼被长而密的睫毛半掩着,眸色晦暗难辨。
她握着手机,自己登录上工作室的号,删除那条认领服装的微博。
直到许燃上了飞机,这阵子为了剧本在自闭症机构做功课的沈夏深才看到微信消息。
看着满屏“言而无信”的指责和谩骂,他用膝盖想也知道,李围去找许燃了,而且谈得相当不愉快。
解释的话发过去,红色感叹号冒出来。
被拉黑了。
这辈子没被人拉黑过的沈夏深极其无言地轻呵一声,给李围发消息:「你在哪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