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讨厌但又喜欢这个朋友。
直到看到了他相同的眼神出现在另一个女孩上。
赵睿突然觉得这个女孩有些与众不同。
因为方泽凡臭屁的模样,只在这个唯一的女孩面前展示过。
青春熙熙攘攘,我们吵吵闹闹,还好是我们。
说实话,对于这样的方泽凡,司娇不意外,因为他向来如此,他站在光里,从不在阴影处。
虽然司娇讨厌他,但却没有疏离他。
两人在你追我赶中,似乎遇到了更好的自己。
司娇最斗志昂扬的时刻,大概是幼儿园大班,得知安清大学是安清最好的大学时。
她指着方泽凡说,如果有个人能上安清最好的大学,那一定是我。
赵睿讲得不急不忙,司娇听了一通,有一刻突然蹦出个想法。
也许高二两人相遇,是最合适的时候。
高考两天,四个人陪了两天。
在六月八日高考结束的下午,司娇乘着方泽凡的车子踏上回家的道路。
那些奔跑的少年与落日同肩,迫不及待地离开饱读诗书的辛苦岁月,奔向红色的山海,带着肆意的笑,意气风发,无所畏惧。
司娇扶紧方泽凡的肩膀,是蠢蠢欲动的热烈:“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,如果我们有人能考上安清最好的大学,那一定是我。”
方泽凡从后视镜看着她,她的脸被盛在小小的圆镜里,发丝恣意飞舞,情绪也被她感染:“那,走着瞧。”
司娇开朗笑着,学着方泽凡的语气:“走着瞧。”
他们大包小包进教室的那一刻,从旁观者变为了局中人。
高考从小到大被周围的人念出耳茧的词,终于具象化了。
教学楼门口的led滚动屏的倒计时,从此刻属于了他们。
六月底是高二的期末考试。
司娇在徐可然勒令讹索下,缴械投降,在考试到来之前,只是背背单词,别的科目一道错题都没有复盘。
试考完,却没有放假。
鑫泽教育资源不丰富,所以拼不过教学质量,就拼时间。
七月初,成绩出来了。
徐可然,司娇,方泽凡以年级74,76,78的等差数列被刘芳叫进了办公室。
刘芳气得小眼睛骇人,她拍着桌子,以“不是担心我的奖金,而是关心你们的成绩”的气愤:“司娇,你先说说,你前几次进步这么大,这次怎么这么多失误。”
司娇态度良好,语气真挚:“老师,题太难了。”
题难?
刘芳怒气消了一大半,声调也降了一倍:“说明你还是有短板的,题难就考不好,题简单就考得还不错。高考肯定不会根据你的想法出题,还要多加努力。”
“知道了,老师。”
见司娇这么乖巧,刘芳于心不忍再责怪她。
刘芳目光刚转,方泽凡垂着脑袋笑嘻嘻:“考试那晚失眠了,考试的时候就太困了。”
“你他……”刘芳最终还是忍住脏话,“你就睡吧,高考那天也睡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