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迦宜轻轻“嗯”一声,觉得冷,抱他抱得更紧,严丝合缝。
不光是身体,从他对她直呼全名的那刻起,哪哪都冷。
认识这么多年,程知阙从没这样叫过她,一次也没有过。
她浑身发软,长发柔软而蓬松,像只独立的猫突然撒起娇,依赖显而易见。
程知阙盯着看了会,将人拦腰抱起,放到卧室床上。
他扯过被子给她盖上,手伸进去,贴在她腹部,把体温渡过去,“身体不舒服就别折腾了,好好睡一觉。”
付迦宜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露出一副听劝的表情。
过了会,她在被子里攥住他的一根手指,声音很轻地问:“你为什么还是过来了?”
程知阙空闲另一只手点点她胸口,“没你心狠。”略微停几秒,忽放软语气,“不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事出有因。”
积攒的阴霾一点点散开,付迦宜懵懂一笑,扯扯泛白的嘴唇,故意问:“什么事啊?”
可真听他淡淡地提起许悠,她反而拿食指堵住他的嘴,小声道:“程知阙……其实我都知道的。我都明白。”
她什么都知道。
知道程知阙以为她不知情,打算私下直接解决这事,也知道许悠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,更没必要主动搬出来给她添堵。
从他跟她讲出自己婚恋自主的那刻起,她就没不信他。
许悠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。
一阵沉默。
程知阙也就没再往下说,拿开她的手,从床沿起来。
付迦宜眼疾手快,双臂缠住他的脖颈,不让他走,“……你去哪。”
“去拿药,你没发现自己在发烧?”程知阙攥住她手腕,哄道,“听话,把手松开。”
付迦宜不依,脸埋进他颈间,问他是不是还在生气。
程知阙温和开口:“我没什么好气的,这件事也是我考虑不周。只是迦迦,无论怎么赌气,永远也别低估我们之间的经历和情分。”
付迦宜点头说好,顿了顿又说:“其实气一下也没关系的,这次换我哄你好不好?”
“怎么呢。”
“总不能每次闹矛盾都是你单方面低头。”
自从和好以来,他一次次让步,一味地付出,她不是感受不到。
程知阙喉结上下滚动,却什么都没说,只摸了摸她的脑袋。
这一晚究竟是怎么度过的,付迦宜清晰记得。
程知阙躺在床上帮她揉肚子,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,细数这些天围绕在各自身边发生的稀疏日常,谁都没再提那晚的不欢而散。
付迦宜断断续续睡了一整天,早就不困了,窝在他怀里,指腹抚过他的五官轮廓,一点点往下,触碰凸起的喉结,百无聊赖地把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