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迦宜无奈笑说:“看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,对方到底喜不喜欢你,只有你自己能感觉到。”
这句安慰适得其反,沈铭玉哀叹一声:“那他就是不喜欢我,他只把我当成相处起来还算畅快的床伴。”
付迦宜问:“他之前交过女朋友吗?”
“有过两三任吧……上一任是开放关系,维持了大概三四年?回国以后就彻底断了。”
这些钟课没主动提过,都是她找他司机背地里套的话,有次差点玩脱,险些被发现,被她扯个理由搪塞过去了。
钟课当时只笑吟吟地看着她,没往深了问,这事也就不了了之。
分析到深夜,付迦宜几次想睡,被沈铭玉搡着肩膀喊醒。
卧室只开了盏台灯,沈铭玉盯着她看,无端感慨:“小宜,你真好看。难怪我小叔喜欢你。”
付迦宜弯唇一笑,困顿地说:“他喜欢我,应该不全是因为这点。”
“还有哪点?”
付迦宜想了想,猜测:“可能还因为,我让他体会到了被切实依赖的感觉。”
“我就不明白了,既然你们这么了解彼此,怎么还会吵架啊?”
“……过满则溢吧。”
沈铭玉心思向来不多,发泄一通,负面情绪很快过去,打个哈欠,搂着她胳膊睡着了。
付迦宜突然没了困意,干睁着眼睛,对着天花板发呆。
此时此刻,隔大洋彼岸,总觉得和程知阙相遇像上辈子发生的事。在马赛那段日子,早就分不清最初的见色起意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升华的。
抛开三分天定七分人为,那些惊艳依旧记忆犹新。
不是所有人都甘愿长情,可她和程知阙似乎都是例外。
只是这份例外最近有跑偏的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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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一段日子,付迦宜和程知阙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,每次基本都是直接上床,他把她描述的这段关系发挥得淋漓尽致,换着花样折腾她。
两人能聊的话题少得可怜,谁都不准备推心置腹。
程知阙依旧很宠她,事事周到,只是不再当面表达,很多关心都是通过冷冰冰的社交软件,无形中跟她张开了一层隔膜。
他这次大概率是真被她气到了。
她其实有一瞬间后悔过。
那晚的确不该把话说这么死,可无论当时有多少口是心非的置气成份在里面,水都泼出去了,没法再收回来。
整个九月,在看似安然的日常中度过,付迦宜不确定是不是风雨欲来的前兆。
国庆前夕,付迦宜收到庄宁发来的邀请函,说自己马上订婚了,婚宴摆在农历八月十六,那天宜婚配,是个难得的吉日。
她对这些黄道吉日的算法不是很了解,关注的是另一点——庄宁的订婚对象是瑞雅。